涉及到夏油杰的事情,她好像失去了思考能力,夏油杰幾乎感覺不到她的任何情緒,能夠維持這具身體走動好像已經耗費了她全部力氣。
他只看著她木然地,又好像受到指引一般探索了這片區域內所有「夏油杰」的咒術殘穢。
“杰不會做這種事”
“杰不會做這種事。”
停下來。
“杰不會做這種事”
放棄吧
“一定是發生了什么。”
不要再繼續了。
她拼命地搜尋證據,想要推翻自己潛意識下的結論,卻一次次失望。
最后的戚風站在美美子和菜菜子被囚禁的地方,看著令人發指的現場不忍地閉上了眼。她抬起手,摩挲著木制欄桿,比照著那之上劃痕的高度。
“被關了至少兩年。”
“兩個小孩子,見不到光,也許是侏儒。”
“有咒術殘穢,來自于囚牢內部,是她們”
“到底發生了什么”
她茫然地頓了一下。
“那天杰電話里小孩子的聲音,該不會就是”
太陽從升起到落下,夏油杰就看著她將整個村落已經調查清楚的線索反反復復地排查數遍,幾乎不知疲憊。
同樣的物品被不厭其煩地反復檢查無數次,可得到的結論卻都是一樣的讓人失望。
在絕對的物證面前,戚風找不到任何疑點,沒有翻盤的可能性,也失去了補救的時機。
每確認一次夏油杰屠村的真相,她的步子就會慢下來幾分,到了最后,女孩子步履闌珊地走在村落中,大聲呼喚“杰”的名字。
但只有獵獵作響的秋風,會回應她的呼喚。
這一定是虛假的。
夏油杰開始慶幸這段回憶絕不可能是真的,因為和現實的軌跡完全不同。
所以戚風不會感受到同樣的、被自己反復捅刀的絕望。
夜蛾正道在電話中說“戚風,回來吧。”
也許是太累了,戚風許久才發出聲音“嗯。”
“夜蛾老師,對不起,我說謊了。那一天我沒有和杰在一起。”
“嗯。我知道。”夜蛾正道一向嚴肅的語氣軟和了一些,“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也沒有向高層匯報你的證詞,所以,不必在意。”
“但是”
“但是”
“我還有能為杰做的事。”她虛弱的聲音逐漸有了力量,“被杰殺害的村民,對兩名年幼的咒術師實施了慘無人道的私刑,還拐走無辜的市民獻祭給咒靈。我拍下了證據,稍后會發送到您的手機中。杰做的事是錯誤的,但背后的理由也應當被人知曉。”
“杰才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壞蛋,不應該被那么幾行字就直接判處死刑”
夏油杰怔住了。
戚風。
然后,戚風開始為「夏油杰」奔波。
和整顆心落到叛逃戚風那邊、只是身體被束縛在“正義一方”的夏油杰不同,這里的戚風全然站在咒術師的立場,即使被「夏油杰」叛逃的事傷害到,也沒有一蹶不振,而是在這次事件中找到了其他前行的動力。
小太陽是會將自己也照亮的。
她一邊將舊村的各種丑聞證據整理歸檔。
一邊通過五條家的人脈接觸高層看判決有沒有回旋的余地。
一邊聯系所有和杰有所接觸的人詢問他苦夏時期的情況,她始終覺得僅僅是舊村事件不足以讓夏油杰走上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