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是
好煩。
他也認出她了嗎
又有什么線索送到甚爾手邊指認她了嗎
所以他才會露出這種表情露出這種、被馴服的狗勾想把主人反過來困在籠子里的眼神和神色哈。
停下。
千澄移開目光,她沒有配合地抬起腳,做出等人穿鞋的姿勢。
而是跳下來,踩在了冰涼的地面上。
“謝謝你。”
“”
從男人的手中不接觸地拿回鞋子,千澄走出幾步后才穿上,然后走向廁所的方向。
伏黑甚爾垂下了頭。
陌生的眼神。
不再被需要,不再被使用。
那短暫的生存意義驟然消失了。
是她。
卻也不是她。
或者說,不止是她。
狗勾不會認錯自己的主人,卻在此刻感到了遲疑。
復雜矛盾的心緒在胸腔間涌動,逐漸變得陰沉黏稠,伏黑甚爾又回到了得見十年前戚風的某一天,在暗處虎視眈眈,身體卻又牢牢地釘在了地面上。
教室的儲物柜里放了打掃工具,體育倉庫現如今正在被使用,所以能讓千澄一個人獨處、且給予她安全感的地方,就剩下了衛生間的隔間。
女孩子坐著,垂眸看向自己握緊的掌心。
不對勁,真的不對勁。
她最近越來越難以掌控自己的情緒了,面對夏油杰、五條悟和伏黑甚爾時尤甚。
只要她有點那方面的苗頭,惡意就會被放大到不能忽視的地步。
千澄討厭這種感覺。
她的父親在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她和媽媽,但千澄還記得父親的形象,就是一個在煙酒之下被情緒驅動的家暴男。
人應當是有理智的,絕不能被情緒主導。
但是這份惡意直到此刻都沒有平息
她現在對人傲慢地理所當然,快要不認識自己了。
等等。
惡意
千澄抽出隨身攜帶的圓規。
啊,她知道了。
是那個電影院的人類最惡詛咒,叫做真人,對吧
是他在她腦子里搞鬼嗎
當時千澄睡著了,但也迷迷糊糊聽到了硝子和杰的話。
真人是通過在大腦腦干處做手腳來達到改造目的,會對人產生一定的意識障礙。
可是,同樣被改造的順平卻一切正常,還是之前那個溫柔善良的小天使角色。從他轉學到q后,千澄沒發現順平一點陰暗面。
忽然,腦子里好像有什么發出尖銳的嬉笑聲。
千澄凝重的面色一松,也跟著笑了起來。
既然真人想放大自己的惡意面,那就請做好承受她全部惡意的準備。
“我越來越想殺掉你了啊。”
她慢條斯理地將圓規放了回去。
原本,她仗著有時間操術可以恢復自己,想通過傷害自己的方式來遏制自己的惡意,同時也可以試探下這個世界對她的容忍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