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貼著唇,那么軟而暖,還有溫熱的呼吸灑在鼻間,宴凜思緒一下就亂了。
楚宥卻沒停下來,他抓著宴凜肩膀,毫無章法地吻他,顯然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動作慌亂緊張,磕磕絆絆地,險些咬破宴凜。
宴凜在短暫的驚愣后,很快反應過來,他體內洶涌的燥熱化為場大火,來勢洶洶,直竄進神經中樞,令他循著本能按住楚宥,化被動為主動。
他也是第一次接吻,卻又無師自通,兇狠狂野的動作,每一吻都似要將楚宥活活撕碎。
這個吻持續了很長時間,楚宥嘴都麻了,結束時氣喘吁吁、呼吸急促,說話都不太利索。
他揉揉被親腫了的唇,小聲埋怨宴凜“你親就親,干嘛那么用力。”
說話的同時,他邊謹慎試探了下周圍,并未發現之前那極具侵略性的窺視,這才放下心來。
其實在接吻的過程中,楚宥也一直觀察著那道視線。他能感覺到,在他和宴凜接吻時,那道視線明顯很憤怒不甘,后來大概是見他們親得越來越忘我,那道視線忍無可忍,極為暴躁地選擇了消失。
楚宥知道玄均并不壞,但對方這種強勢、毫無尊重可言的窺探行為,還是讓他很不滿。
要是在他原來的社會,玄均這么做,是要被關進去的。
只可惜他們誰也奈何不了玄均,哪怕憤怒,也拿他毫無辦法。
宴凜抬起頭,注視著站在面前的楚宥。他唇被親得又紅又腫,睫毛濕漉漉的,像被欺負狠了的小動物,可愛極了。
楚宥是溫和善良的,哪怕指責他,軟軟的嗓音也更像是在撒嬌。
宴凜情不自禁想,沒人可以拒絕這樣的楚宥。
“沒忍住。”他心情極好,唇角勾起上揚的弧度,語氣透著幾分得意。
說完卻發現楚宥一點反應都沒有,只是站在那,眼眸低垂,像在走神。
宴凜稍稍抬高了語調,問“你在想什么”
楚宥被宴凜的話喚醒,連忙收回飄遠的思緒,不再糾結玄均有沒有達到判刑標準的事。
“你剛說什么”
“我說我一時沒忍住。”宴凜不準備追究他走神的事,視線掠過楚宥紅成一片的柔軟耳垂,心也變得無盡柔軟。
他借著油燈跳躍的光亮去看楚宥,只覺對方那張普普通通的臉,忽然變得無比動人,心也癢酥酥的,壓下過無數次的悸動再次翻涌上來,讓他前所未有地想要永遠占有眼前的人。
“林幽,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都能活著從這離開,你愿意”
若是全盛時期,宴凜做事絕不會這么猶豫不決,他遇到喜歡的人,只會毫無顧忌地往前沖,哪怕得不到對方的心,也要得到對方的人。
但此刻的他是掙扎無力的,他尚不能保證自己的生死,又如何許諾楚宥未來,所以就連這番近乎表白的話,也說得彷徨不定。
甚至在話還沒說完之前,就先被楚宥出聲打斷。
“你胡說什么,我們當然都能活著離開。”楚宥急著打斷,聲音聽起來不太穩,話題轉移得也特別生硬“剛剛的事,多虧你配合得好。”
宴凜聞言,快到嘴邊的那句“愿意跟我回剎天宗嗎”硬生生被咽回去。
楚宥被宴凜定定注視著,表情有些虛。
他的確是故意打斷宴凜的,正因為知道對方接下來要說什么,他才不能讓那些話說出口。
他知道宴凜可能剛剛誤會了什么,為此頂著對方灼熱的視線,仍然硬著頭皮繼續道“我也沒想到玄均會突然用神識來探查,當時事發突然,只能這么做了。抱歉啊,沒經過你同意,我這種行為的確有些輕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