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兩個完全不理解的特級咒術師在后面看這容易讓長輩血壓上升的一幕。
“這是什么歌”
“電視里吉祥物唱的歌吧，好像在唱的時候會踩水坑。”
“所以為什么要踩水坑”
“不清楚。”
兩人也沒阻止，就隔著雨簾看康娜一個人踩水坑。
混著淅淅瀝瀝的雨聲，兩名特級咒術師的聲音也沒那么清楚，話語中的情緒也被雨水沖刷洗凈，不留下痕跡。
“最近咒靈變多，也有一直下雨的關系吧。”
“嗯，人的心情容易被很多細小的事情影響到，天氣也是因素之一。”
咒靈來自人的負面情緒，一旦遇到開學季或者年底，咒術師的工作量就會變多，要去祓除各地產生的咒靈。
又是一陣沉默，一時只有不遠處康娜踩水坑啪嗒啪嗒的聲音，以及她口中奇怪的歌謠。
夏油杰看了一會，特意背過身，拿出懷里的煙。
五條悟瞥他一眼，皺眉，“我說，你還是早點戒掉比較好吧。硝子最近都有試著戒煙了。”一頓，“雖然失敗了。”
結果硝子抽得更兇了。
夏油杰吐出一口煙，沒回應什么，反而問他“你覺得這種時間會持續多久”
沒具體說什么，五條悟卻接上話題。
“不知道。”五條悟手抄口袋，看著另一邊的康娜，依舊是平常散漫的語氣，“但我現在想這么做。”
“她是我撿到的誒。”雖然準確的說是康娜當時自己主動送上門的，“她對世界的認識，一大半都是我給她的。”
“我小時候就是因為這雙眼睛，對世界一下子了解的太多了，不管是好的方面還是壞的方面，所以那時候看別人”他一頓，好像找不到什么好的形容詞，“說實話，我現在回頭看，總覺得我那時候人很怪啦。”
六眼讓他看到了太多東西，那時候他總是游離在世界之外，看其他人的態度就像是看水族館里的金魚一樣。
“不要說的你現在不怪一樣好嗎”夏油杰輕笑一聲，撣了撣手中煙灰，“你可是咒術高專百年一見的問題學生。”
“不要說的你很清白一樣，那些事情你一半也有做吧。”五條悟手抄口袋，“總之我現在想盡量讓她看到好的一面，至于以后怎么樣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反正也是她自己選擇吧。”
要在白紙上畫畫，如果一開始就有黑漆漆的顏色混進去，之后想要挽救也很困難。起碼一開始是用明亮的色彩，隨著時間增長，畫上面會有越來越多的顏色混進去，如果畫上面的顏色真的變臟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起碼現在，要讓她想到是春天的花香，而不是滾滾不絕的驚雷。想到的是夏天的蟬鳴，而不是燥熱難耐的酷暑。想到的是秋天的涼風，而不是連綿不斷的陰雨。想到的冬天的白雪，而不是透徹骨髓的寒冷。
讓她會想要給春天寫信，給夏天寫信，給秋天寫信，給冬天寫信，給四季寫信，不后悔在這里度過的每分每秒。
就算收不到回信，也不會討厭春天，不會討厭夏天，不會討厭秋天，不會討厭冬天，對世界沒有不滿。
總要過得開開心心的。
所以愿意在雨天跑出去在水坑里踩水花，而不是害怕弄臟衣服。
兩人隔著模糊的雨幕，看著不遠處踩水坑的康娜，一時都沒有再說話。
沉默中，剛好一對路人母子經過。
“媽媽你快看這里有兩個奇怪的叔叔一邊淋雨還一邊盯著小妹妹踩水玩”
“噓別看”
路人像是捂住臟東西一樣，捂住自家小孩眼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