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死牟沒有解釋的意思。
話不投機,靜默片刻,他便起身離開。
在走廊里,遇見了攜帶弓箭,正欲外出的桔梗,微微頷首致意后,才問“是發生什么事了嗎”
“并無大事。”
桔梗躬身回禮,之后,才道,“只是梅收到稟報,說是東北方向的鎮上出現了鬼。我想,大抵是誤傳,比起早已消失的鬼作祟,應該更可能是妖怪詛咒這類東西。”
“不過,不管是什么東西,放任不管都不太好,我準備過去看看,如無意外,過兩天就會回來。”
“我隨你一起。”
“不必了。”
桔梗摸了摸蹲在她肩上的月長石,清麗高雅的臉上浮出溫柔的微笑,“我身邊有月長石,有它在,我根本不會任何問題。倒是五月不過,有你陪在她身邊,我反而會更放心些。”
黑死牟默了默,側身讓開路“一路順風。”
“嗯。”
“咪。”
就像曾經兩面宿儺拎著瀧姬,丟出門外一樣,無慘也瀧姬說完那通神鬼皆驚的話后,再沒有一絲心猿意馬,成功氣成了河豚,為了不至于一把掐死她,當場把她趕出,并在惡狠狠瞪了眼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的瀧姬后,哐當一聲摔上門。
瀧姬試圖挽回些什么,可得到的,只有無慘出離了憤怒的吼聲
“滾”
身后,隱隱有笑聲傳來。
瀧姬一扭頭,就瞅見靄靄暮色下,奈落正雙手抱在胸前,側倚廊柱,側目望來。
文雅弱氣的臉一半落在陰影里,一半鍍著溫暖的霞光,透著一股詭異莫測的奇異感。
唯有那雙眼睛,依舊溫潤柔和。
只可惜,他眼底似乎閃著令人如坐針氈的深意,憑白看得人窩火。
“好笑嗎”
瀧姬大步上前,把光潔的地板踩得震天響,準備好好遷怒一下。
“也沒有很好笑。”
奈落聲音不疾不徐。
他微微垂下眼簾,如有實質的目光,把瀧姬從頭掃到尾。
瀧姬額頭青筋突突直跳。
奈落似乎看不見她吃人的眼神,抬起手,修長的手指捏住她束得亂七八糟的腰帶,輕輕扯開后,將她的散亂不整的衣襟逐層理順,最后,才幫她重新系上腰帶。
做完這一切,他才在瀧姬懵逼的注視下,笑瞇瞇感慨“就是覺得,被掃地出門的狗子,真可憐。”
瀧姬“”
立刻收回自己的感動。
握住蜘蛛貓尚未從自己腰上收回的手,哇嗚就給他一口。
鋒利的獠牙輕易就刺入對方皮膚,深入肉里,因為毫不留情,鮮血立刻就順著傷口汩汩流出。
瀧姬丟開嘴里的手,隨意抹去唇角上的血,沖他笑得眉眼彎彎“現在,是狗子比較可憐,還是被狗子咬的人更可憐”
“當然是”
奈落瞧了眼自己不停淌血的手臂,又瞧了眼趾高氣揚的瀧姬,臉上笑意更深,“氣急敗壞的狗子更可憐啊。”
瀧姬當場就要給他表演一個,什么才叫真正的“氣急敗壞”。
奈落“你身上有味道。”
瀧姬正奇怪,他為什么會說出這種風馬牛不相及的話,難不成是想拙劣地轉移話題
就聽他慢條斯理開口“雖然很淺,但確實是情、欲的味道”
瀧姬懷疑地瞅他,撩起自己衣袖,嗅了嗅,然后,非常篤定地抬腳踹他“你騙狗呢,根本沒有情、欲的味兒”
奈落躲開,眼神微妙“你知道什么是情、欲的味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