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和感情,成了完全截然相反兩種東西。
瀧姬陷入深深的自我厭惡,嘴里卻不停祈求“別丟下我拜托了,桔梗,別不要我,求求你”
“我不會丟下你。”
桔梗將她抱在懷里,“也沒要不要你。”
虛假的身體,明明已經不會流淚,可此時,眼眶卻有種想要落淚的酸脹。
曾經,她不太理解繼國嚴勝對瀧姬的感情從何而來。
可現在,她似乎有些明白了。
原來,被人小心翼翼愛著、在意著、選擇著,竟是這種感覺。
“真的嗎”
瀧姬從她懷里仰起頭,淚汪汪的煎蛋眼不敢置信地仰望著她。
即使視線被淚水淹沒,也不舍得移開分毫。
她就那樣眷戀虔誠的注視著桔梗。
像是在祈求可望而不可即的神明,對自己賜予憐憫。
“嗯。”
瀧姬喜極而泣。
她收起危險鋒利的指甲,雙手捧著桔梗的臉,柔軟的指腹不停摩挲著她不復生者溫暖的側臉,眼淚落得愈發洶涌,心臟也疼到無法呼吸。
以額抵額。
她顫抖著聲音,輕輕呢喃“那你能不能也不要再拒絕我讓我們永遠在一起,好不好”
“你不想做我的貓,沒關系。”
“讓我做你的狗。”
“你還是你,只是,身邊多了我這條狗,好不好”
“好。”
或許是今晚月色太溫柔。
又或許是她狼狽哭泣的模樣,太過惹人憐愛。
饒是心性堅決的桔梗,也無法狠下心腸拒絕。
雖然,事情發展跟瀧姬預料的有那么一點點出入,但最后結局,還是順遂了她的心愿。
這讓她一想起來,就忍不住抱住月長石,歡快地在地板上滾來滾去,高興得像條腦子不好使的傻狗。
而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中午,犬夜叉也終于帶著他新結交的同伴,風塵仆仆找到這里。
五十年不見,繼國緣一已經走到生命盡頭,可犬夜叉卻依舊是風華正茂的少年模樣。
瀧姬抱著月長石,坐在失去巫女的房檐下,饒有興趣打量著犬夜叉一行人。
只是,不同于犬夜叉的恭敬乖巧,其他人都是一副警惕防備的模樣。
尤其是瞧著自己的時候,非常像是看著什么可怕的敵人。
“吶吶吶。”
“二狗子,為什么你的同伴在用那么嚇人的目光看著我”
瀧姬笑瞇瞇打斷犬夜叉的道歉,目光掃過他身后的那些同伴,看著他們噤若寒蟬的模樣,臉上笑意更深。
她垂下白皙眼瞼,纖密的長睫在碎金眸底落下斑駁的影,投來的目光輕飄飄的,卻有讓人芒刺在背的力度“是我長得很可怕嗎”
“還是說”
“表面上,你在為五十年前的事向我道歉,為了贖罪,甚至愿意隨便我如何處置;可實際上,那只是你拿來哄我的假話,就等著我被你迷昏了頭,你跟你的同伴們就會一擁而上,將我徹底殺死在這里,是不是”
瀧姬只換了個擼貓的姿勢,犬夜叉的同伴們就如臨大敵。
擺防御姿態的擺防御姿態,躲他身后的躲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