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都能想到,也什么都能猜到。
他終究不知道哪里做錯了,但仍舊把所有的錯往自己身上攬。
樓思眼眶慢慢紅了。
一旁的紀青嘆口氣,默默退出去在門外等。
想來之前樓笙真的是太著急,太緊張,才會那副表情對待自己兒子,等回過神來,便什么都是自己的錯了。
這兩個人。
紀青下到一處臺階坐下,門口的人中有幾人過來跟他打招呼,他拉著別人一起坐,旁邊人聊起政事,他只仰頭看天色。
良久之后,樓思才出來,旁邊人呼啦啦全走光進去找將軍報備,只剩下紀青還呆呆地坐著。樓思走過去學他,坐著看天,小手拄著下巴的模樣,成功把紀青逗笑了。
“白為你們擔心了,”他搖搖頭,“一個兩個都不是正常人思維。”
“嗯,紀叔叔不也一樣。”樓思半笑不笑,顯然情緒已經好透。
“跟你父親聊的如何”紀青挑了挑自己棕色的頭發,似不在意地問,“你父親怎么說關于你和小少爺。”
“父親說,我以后可以隨時來見爸爸。”
“那他就不擔心”
“到那一步再說。”
孩童的聲音稚嫩,但平靜,無所畏懼,“至少現在爸爸喜歡我,不是嗎”
紀青,“,你們隨意。”
“我明天還要上學,”樓思站起身,燈光下的五官,依稀可判斷出長大后可讓人淪陷的一張臉,“我先走了,父親說,讓你進去,有話要和你說。”
“嗯,你快回去吧。”
紀青進去之后,樓笙當即擺擺手,讓其他人先回去了,桌子上留下一大堆文件,紀青低頭錄入,小型光腦顯現滾動的數據和錄像,心中有了大概。
“按理說,洛斯太子和詹言并沒有對立的理由。”
資料顯示,太子殿下一直得詹言的輔助才有今天的地位,即便太子要卸磨殺驢也不該在這個時機,他們戰敗,最該團結一心的時候。
但洛斯偏偏在此時將詹言囚禁了。
“也許和溪溪有關。”樓笙打開光屏,滑動數據,房間里還是沒開燈,滿室的黑暗,將面無表情的高大身軀融的冷冽煞氣。
紀青吞咽了一下,“這也不對吧如果他們想搶走小少爺,更加應該聯手才是。”
“比起我們所有人,溪溪相信詹言,”樓笙停下來,看向紀青,“如果詹言用溪溪對付我,他早就贏了,不必等到洛斯才出手。”
紀青睜大眼睛,“所以,關于那試劑,詹言也許是反對的,才會跟洛斯鬧掰。”
樓笙點頭。
紀青抽抽嘴角,“這么說,這個詹言還是正人君子了那他當年還追殺你,追殺小思”
樓笙慢慢垂下眼,“他也許只是在忌憚什么。”
“什么”
樓笙搖頭。
因為不知道,所以才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