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眉,向外走。
沒有高科技傳送裝置,褚長溪要走下樓梯去,褚爸爸在樓梯口向他招手,“寶寶快下來。”
男人旁邊還站著一位高大英武的中年男子,神情不茍言笑,嚴肅威嚴。
褚長溪對著那面無表情的男子就是無所畏懼一笑,“不想走樓梯,要父親背。”
老父親臉一板,嗆咳幾聲,“多大了,自己下來。”
褚長溪耍賴,“就要父親背。”
“背”有滿屋子仆人在,公爵大人如何不好失了顏面,他微微蹙眉,“背不動。”
“怎么背不動”
“就是背不動。”
“那小時候父親還經常背我呢”
“你小時候才多大,”秦夙拿他沒辦法,見寶貝兒子抿唇,只能不打算要面子了,“好好好,你站好,別摔了,我去背你。”
褚長溪仿佛就知道他會妥協,笑嘻嘻的在原地踢踏鞋尖,還讓父親走快點,問他是不是老了,腿腳不行。公爵大人揚言要揍他,眼角眉梢卻是寵溺的笑意,褚長溪跑著躲,湛藍眼睛,像山脈礦石,剔透生輝。
“這孩子,真是被寵壞了。”褚淵看著鬧成一團的父子倆,站在一旁掩唇笑說。
身后侍從也面面相覷,含笑松口氣,小少爺平安回來,才恢復了最初的歡聲笑語。
褚長溪在家中過了幾天悠閑生活,被人伺候著在城堡里大大小小各處玩樂,洛斯每天都會抽時間過來。公爵夫夫對于太子殿下很信任,當年兒子被綁架,是他全力解救,解藥性,后來當權,親手給他們兒子報仇,這又不遠萬難將小少爺從他國救回,所以公爵夫夫對于太子殿下每日登門并不會阻攔。
但克菲爾家族一早表明不站隊,并不會因為和太子殿下走近,而愿成為太子黨。
褚長溪明確不愿見洛斯,因那夜似乎不想面對,一直躲,洛斯卻也不為難他,每日過來僅遠遠看他。褚長溪在花園里里漫步,他會在烈日下負手而立,褚長溪在樹蔭下睡著,他會悄悄走近,給他遮移落的日光,在他將醒時又默默離開,甚至每晚,他都會在樓下,仰著頭,一瞬不瞬盯著陽臺窗簾上映出的身影,直到燈熄才離開。
一星期后。
聯邦那邊大亂,帝國這邊也不平靜,很多貴族有一天闖入公爵府要拉攏這昔日帝國榮光的公爵,褚長溪看到人群浩蕩走向會議廳,裝作害怕,抱住公爵大人胳膊不放。
秦夙不忍心,便將他帶入會議室。
他年齡太小,在年長的王公貴族面前只是小孩,還是個雄蟲,沒有絲毫威脅,起初并未引起他們注意。
于是褚長溪從座位上站起時,吸引了不少人的視線,但大都神情復雜隱晦,想到什么,還會隱隱投去鄙夷的目光。
“小少爺,我們在商議要事,你還是出去玩吧。”有大人笑著對他說。
但他笑意并不是單純的縱容勸說,還隱藏了很多東西,公爵大人是極其護短的,他正要開口,就聽到小少年清脆的聲音,仍是天真,“為什么一定要打仗啊”
“為什么打仗”大人顧及著什么,耐心解釋道,“不是我們想打,是有人竟敢欺負到我們頭上來了,我們是趁此機會反擊。”
另有許多人跟著附和,“是啊,我們一直是三十六星域最強,一直都是,他們也一直忌憚和聽話,只要這次把他們徹底打敗,就能恢復以前帝國的榮耀。”
主角的劇情主線之一,統一星際,維護世界和平。
“你確定你們能贏嗎這樣不會死很多人嗎”
褚長溪看向那位大人,眼睛里因單純而毫無懼色。
“一定的犧牲是必須的,”那位貴族伯爵,看向首位的公爵大人,好笑道,“小孩子懂什么”
秦夙先揉揉兒子頭發安撫,才說道,“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國政上的事情,我不想插手。”
伯爵皺眉說,“難道大人想我們被聯邦打敗,成為他們的奴隸嗎”
秦夙似笑非笑,“據我所知,聯邦統一星系,從沒有將哪一星球子民有作為奴隸的做法,他們一直倡導和平,獨立,共同發展。”
“反倒是閣下一直主張殖民,欺壓,和掠奪。”
“大人”他們見勸說不動,便也不想再說,他們想獲得他支持,只是帝國根深蒂固的貴族等級,可有最高等級領導者方便號令團結罷了,沒有倒也無所謂,他們還有君王的旨意,“我想大人應該不愿成為叛國賊吧”
“什么是叛國賊”公爵大人手指閑閑敲著桌面,“打仗沖在前線的不是在座的各位,傷亡的不是各位,你們只需在這里擺弄著口令,若大勝你們繼續享受,維護自己利益,若戰敗也傷及不到你們,你們有想過流血犧牲的戰士,戰火蔓延的土地和星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