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形的屏障被破。
殿外更暗了一些,魔氣如有實質逮著一位“食物”瘋狂的往他身上涌。
但還未進身,就被一道血光化作的利刃斬斷,魔氣如遇天敵,驚恐退后,不敢再上前。
“尊主。”
身后魔女護衛跪了一地。
褚長溪立在原地未動。
長袍衣擺漫過漆黑石階,他未束玉冠,青絲垂落滿背,視線落處,清清淺淺,不見情緒。
遠處走來的人,黑色大氅,邪性張狂。
“長溪既要外出,為何不與我說”
湮贐之唇角的笑意故作的玩味輕佻,黑袍廣袖,眉眼間盡是身為魔界之主的狂妄和傲視。
但褚長溪極其疏冷看他一眼,并無情緒波瀾。
又是這般。
總是這般
一旦清醒后,湮贐之對他做的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
他拿毒發欺他,幾乎幼稚的可憐
他聲音冷下去,“長溪還是不要隨意走動的好,你如今不能使用靈力,如同凡人,被什么不長眼的東西弄壞了,可就不好玩了”
明明白衣之下,滿是他弄出的痕跡,可仙人看他的眼眸,始終是坦蕩的清暉冷冽,似不染半點塵世俗欲。
紅眸血氣浮浮沉沉,湮贐之狠狠捏緊的手指,漸漸不受控制,他甚至想就地將仙人衣物全部碎盡,當著所有人的面,聽他喘息不穩,看他欲望難解的神情。
沒關系,他們還有很長時間。
湮贐之告訴自己,沒關系
他閉了閉眼睛,才穩聲道,“走吧,回去”
褚長溪不動。
似沉默的僵持。
湮贐之手指反復攥緊又松開,最終道,“長溪要去何處我陪你。”
褚長溪邁步繼續下石階。
湮贐之看著眼前人雪衣若浮光,負手跟在身后,一言不發地跟著,竟像是那些年踏玄天樓,依偎仙人落下的影子一般。
一種說不出的安寧。
像夢一般。
魔界黃沙漫天,枯枝落葉亂舞,都似染了血。褚長溪漫無目的四處走了走,所過之處,哪怕仙魔不兩立,魔族中人恨不得把他撕了,但有魔尊大人親自護航,連眼神都無需落去,皆無人敢側目。
魔族中人對這位新上任的魔尊,敬畏中更多的是恐懼。
天光雖絢爛如霞光,美則美,但血氣彌漫。
不多時,冷風驟起,烏云堆積,竟下起了雨。
褚長溪還未來得及反應,一把傘撐在他頭頂,他偏頭,入眼是男子挺直的鼻梁和利落的下顎線,近距離下,那張好看的臉,果真漂亮的不像話。
“下雨了,可以回去了嗎”
所有跟隨的人都靜靜在雨里淋著,連湮贐之的半邊肩膀都落在外面。
褚長溪在傘下,看向那只執傘的手,鬼氣森森的底色,滿是艷麗紅痕。
他還未開口。
湮贐之忽然將傘塞入他手中,將他抱起,霸道往回走。
“魔界的雨來自魔淵盡海,雨水會弄臟你鞋子,等雨停你可再出來。”
他解釋。
但又強硬加一句,“你只要記得應下我何事,你若敢離開我,我定會再上蒼吾,絕不留手”
“”
他一心想把他弄臟,可除了他自己,任何人或物,敢染上仙人半分,湮贐之都不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