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兒指什么”谷祁問道。
“他是個瘋子”容澤指尖微動。
谷祁道,“現在蒼吾難敵,只有仙門連手或可一戰。”
容澤點頭應是,沉默片刻終究還是問道,“師伯可知當年師弟他將湮贐之尸骨帶去了哪里”
“這你應該知道啊。”
劍尊仙人在大婚禮后得知新結道侶是潛藏正派的魔族中人,便親自動手殺夫正道,后用其魔骨對世間妖魔天生的威壓,逆行結印,鎮填魔淵之門。
這是世人流傳的佳話。
可實際的真相呢
那一年,婚禮前夕,不知從哪傳出凌清道人的小弟子其實是魔界少君的消息,秘密傳到蒼吾各峰主的耳中,于是設局,設陣逼其現出真身。
誅魔大陣啟動前,未免劍尊仙人不信打草驚蛇,所有的一切行動,都是瞞著他的。
誅魔滅魂。
劍尊仙人卻在知曉的那一刻,仿佛意料之中一般,神情平靜,只淡聲要求眾人讓他親自解決。
于是陣法內被設下結界,眾人只得束手在陣外,隱約聽得現出真身的魔頭瘋狂癲笑聲,最后結界撤去,結界內的兩人竟是一同消失了
魔界少君被蒼吾劍尊剔骨抽筋,扔入萬魔窟,還用其魔骨反壓魔族這些雖是事實,可是其間具體經過如何,誰也不知。
魔界的雨來自魔淵盡海,對修道之人有害無利。
湮贐之總是來不及思考便作出“保護者”的姿態,凝成的傘,雨水隔絕在屏障之外。
滑下的水痕映上他白發,淺淡的光澤,入月光下落雪。
他看著不那么瘋了。
不似剛從魔窟中爬出時癲狂暴戾,此刻沉靜下來的面容,眉目如畫,只是紅眸看起來依舊浮浮沉沉的血氣,情緒不明。
但想起什么,他笑了一下,語氣親昵如這百年恩怨是非都不存在,“長溪,等魔淵之門事了,我們再走一趟人間吧。”
“只有你我二人。”
那入世的百年,所遇結伴之人太多。
多的他惱火。
褚長溪聽后只是淡然地看著他,“放我下來。”
湮贐之反抱更緊,直言道,“不放。”
“”
掙扎或抗拒似乎只能自取其辱。
黑白衣擺掠過石階,一步一步走得很慢,湮贐之很有閑情逸致。快跨過殿門時,似乎覺察到什么,突然腳步停下,轉頭望向霧蒙蒙的雨中深處。
片刻后,他唇角微揚,神情陰戾又玩味。
原本沉靜下來的眼眸,再次血氣翻騰,壓抑的躁動與血腥。
百年前的少君,如今的魔尊大人。
他一直有誰也不放在眼里的實力。
褚長溪心道他下界無敵,怎么玩
系統急得團團轉,快快快,找出另一位任務對象。
回到寢殿,湮贐之喝退所有侍從,徑直走向床榻,才將懷中人放下。
“沒臟,”從頭到腳好一番打量,湮贐之笑道,“長溪即便是臟也只能臟在本尊手里。”
褚長溪看他像看瘋子。
發冠未束,如墨長發散落在雪白衣衫上,眸中淺淡如冰,明明很冷,可專注看誰都教人心動。
他本該靜立云端,湮贐之也曾奉他如神明。可終究真心錯付,他把他拉下神壇。
心中隱痛,卻又無比痛快。
窗外大雨,霧氣撲進室內,帶入幾分濕寒。
想到某位雨中來客
“長溪可知自己現在什么身份”湮贐之單手解領口衣襟,俯身逼近,“如何伺候主人,可學會了”
外衫褪下,里衣顏色艷紅。
褚長溪目光微凝,冷聲道,“現在白日。”
“白日如何”湮贐之雙手撐在床榻,將人圈在懷中,“食髓知味,仙人滋味太好。”
“”
雖然因為下雨,室內光線昏暗,但時辰還未到午時。
系統被驚到,才多久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