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抗不過。
關朔喉間鮮血直涌,他緊咬牙關,還是從口中溢出,染紅錦衣玉帶。腳下地磚一寸寸外裂,桌案皆被掀翻。
臺下魔族被劍氣波及,狼狽隱忍,痛不欲生。
此神劍,在場所有人至今未曾見過,其威力之大,殺他們似乎輕而易舉,不少人心中生出無限恐懼。
就在關朔以為會死在他劍下時,“當,當,錚,咚”千鈞一發之際,巨劍最終被連續幾道兵器勁力挑開。
禪杖點地,腥雨暗夜里,金黃衣袍的僧人,周身若浮佛光,方寸間萬物空蒙。
蓮鏡知湮燼之動了殺心,悲憫面容滿是冷寒之意。
“你還在執迷不悟。”
空中琴音未消,游青青眉眼冰冷,一襲紗裙,輕腳踩過廢墟,步步猶生蓮心。她未開口,只靜靜看。
容澤和聞羽離得最近,卸去偽裝,玉冠仙姿,手中劍光如黑暗中的一道光,穩穩擋下那一劍。
弒天神劍對準的不是臺下魔族,在這瞬間天地變幻,神器降世的景象,他們還有余力驚呼。
“衍虛聞馳生,佛枯蓮鏡,蓬萊宮主”
“這仙門杰士,一日全到齊了”
“他們聯手尊上能對付嗎”
能不能對付,湮燼之沒有一絲疑問,一身殺氣,偏頭道,“你們以為攔得住我”
容澤皺眉,此神劍的恐怖力量,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付出十成力也才堪堪偏過劍刃,他的手腕還在發麻,若真對上,可能沒有任何勝算。
聞羽將還在吐血的關朔拉向身后護著,密語暗罵,“你逞什么能”
關朔快憋屈瘋了,手背抹過嘴角,回他,“不是你在故意歪曲事實激怒湮燼之嗎不知道你打算做什么,我只好順勢而為。”雖不知事實究竟為何,但褚長溪那人怎會拿自己大婚設局。
當年他們幾人心死哀戚無一人出席那場雙修大典,就是從未想過褚長溪親口許下的婚約會有假。
“你在激怒他,”容澤也不動聲色傳音問,“你想做什么”
聞羽靜立不動。
湮燼之也似在等待什么沒再出劍,他看著那么癲狂殺意,卻克制未趁勝繼續出手。
因為他答應褚長溪不能殺他們。
哪怕他那么想殺光他們,讓他們再也無法糾纏褚長溪
所以聞羽斷定,湮燼之應是不會違背與褚兄的約定。雖不殺他們,但他卻有能力阻止褚長溪與他們相見。
所以,
“所以,故意激怒湮燼之,”容澤瞥過湮燼之緊握神劍的手,反應過來,“逼他忍無可忍下殺手,卻又無可奈何不能殺。”
“最后或許只能讓師弟出面。”
聞羽回,“是。”,舉劍對準湮燼之,“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答應留他們性命,卻未說不會傷他們。
湮燼之微微側身,手中神劍落下的力量甚至波及后山寢殿處。
打起來了打起來了
系統被那血腥的場面驚到,夸張表演瑟瑟發抖,白霧身形扒著褚長溪翻閱玉簡落下的袖擺不放,還膽大妄為攀他手腕。
褚長溪對他很放縱了。從塌上起身向窗臺走,萬千鎖鏈隨之現形,他指尖輕扣,五色鳥小心翼翼從檐下探出腦袋,左右歪頭看他,似乎在問,可有何指示
溪溪怎么知道他們一定會按你的想法走呢系統擋住那只無事獻殷勤的鳥。
“因為沒有別的法子。”褚長溪說。
“湮燼之不在,宣斐也進不來,我身上天鎖和固魂陣除湮燼之外,無人能解,我若主動開口,反而會讓他更為防備。”
那湮燼之萬一失分寸
褚長溪,“不會。”
系統也許是不敢,畢竟是你跟他談的條件。
褚長溪對五色鳥輕輕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