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燼之所有的逼迫與威脅,在他身上似乎輕描淡寫的什么也沒留下。
他像抓不住的清風。
“褚長溪”他喉頭發緊,猛得邁步向臺下走,死死盯著褚長溪,一字一頓仿佛從緊咬的牙縫里擠出,“你要做什么”
“你以為憑他們幾個廢物就能將我魔界之門封印”
“還是憑你如今”他攥緊手中無形的鎖鏈,“這幅被捏在本尊手里的殘軀”
褚長溪回頭,望著篝火被黑袍帶起的勁風熄滅,天地昏暗間,翻滾的蛟龍,隨湮燼之仿佛開天辟地而來。
容澤幾人想要上前,但消失的結界又復原了
系統驚魂未定問道,溪溪,他是真的生氣了吧
你激怒他是要干什么
褚長溪沒有回話,只是靜立在原地,他沒有動,靜靜等著人來。
直到湮燼之走到他身前,白發亂舞,仿佛一尊殺神,一字一句,陰沉沉說道,“跟我走。”
但湮燼之剛要握上褚長溪手腕,他手中沉寂死氣的拂微劍,似乎一道清寒銀光閃過,冷意刺得湮燼之動作一停。
他垂眼看去,那把劍卻沒有任何變化。
只是風更冷了,似乎真的要下雪。
也許只是錯覺,可湮燼之已經心慌,心臟急促跳動,慌得他指尖微顫。
他用力握過去,終于在觸及褚長溪手腕肌膚的前一刻,褚長溪輕輕側身躲開。同時周身不知哪來的一股力量,將湮燼之的手臂生生震開
“”
湮燼之大驚抬頭,正看見褚長溪右手握上劍柄,從劍鞘中緩緩抽出劍刃。
劍出的那一刻,銀光乍現,刺破黑霧,強大的靈力波動,將座下低階魔族震飛,余下未被逼退的魔族,也被震的痛不欲生。
黑暗被明亮的劍光攪碎殆盡。
所有人都驚慌失措,心中大駭。
遠處魔族中,響起難以置信的驚叫。
“他他沒有重傷”
“沒有喪失靈力”
“他好好的。”
“他裝的”
“他騙”
騙了他們尊上。
他力量強大堪比全盛時期,蒼吾劍尊分神期的威壓,讓所有魔族面露驚恐,不敢輕舉妄動。
從震驚中回神的關朔,欣喜若狂,在結界外大喊,“褚長溪,你真的真的沒受傷”
褚長溪抬眸看他,輕輕搖頭。
“太好了我就知道”
少年雙手緊緊握握,幾乎喜極而泣。
不遠處的湮燼之,身體僵硬維持著一個動作,他就那么看著天地間那抹雪白身影,久久不動。像是被人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徹骨的冷。
沒有重傷。
沒有靈脈盡損,沒有靈力全無
假的,騙他的。
可這些時日,他為了給他修復靈脈,沒日沒夜的尋天材地寶,他不管魔族之事,不顧及仙門來人,他一心撲在此事之上,甚至放縱褚長溪許多事
明明答應了他,不會騙他的。
湮燼之肺腑內一陣陣鈍痛,經脈似乎都被什么用力擰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