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灰飛煙滅的代價。
褚長溪淡淡開口,“那我若非要逆天而行呢”
陸思行眼眸一瞇,強大的力量,漫過四方天地,把地底邪魔都震的瑟瑟發抖。
“你是真不知逆違天意會如何”
“我看你真是不想活了。”
褚長溪說對了。
許是此后再也見不到面前的人,陸思行看褚長溪的眸光很深,像是要把每一分眉目都刻在心里。
凡人之貌,也掩蓋不了神君天威,似不習慣與人示弱,可面前人不說話,他靜默良久,還是放緩語氣。
“你以為沒有我的放任,你能走到此處嗎”
褚長溪又感覺渾身被禁錮的死死的。
“我不會再放任你了,”陸思行說,“你回去,殺了湮燼之也好,去游歷人間,除魔衛道也罷,總之,這里的事情,不需要你。”
系統什么情況不攔你殺湮燼之了
褚長溪解決完這里他大概也要灰飛煙滅,他與湮燼之一體,如何都是死。
攔不攔都沒有區別了。
褚長溪身體不能動,唯口能言,“神君又豈知我逆天而行,不是另一種天意”
陸思行一愣,與天地共生,自也能感知幾分天道,虛妄深淵似的一雙眼,“你說的也不無道理,但我不能讓你冒險。”
他覺得此生做過最大的錯事,大概就是分化出湮燼之去下界守護褚長溪了。
一步錯,再難回頭。
他不能再錯。
褚長溪說,“你還沒告訴我,你要如何解決”
陸思行神情變得非常冷漠,就那么望著褚長溪,旖旎散盡,遙遙高位的莫測。
說,“你別再想套我話。”
褚長溪沒有否認,“我知道又能如何,我一介凡人”
話沒說完,突然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將他扯入陸思行懷中。
腰被扣住,陸思行俯身封住他雙唇。
“你還是別說話了。”
褚長溪對系統說我和神君一定很早之前就相識。
湮燼之初見的似曾相識
驚鴻一瞥之下頓生的“保護”之念。
原來通通都來自這位神君大人。
如果很早就相識,早于湮燼之,早于下界
褚長溪被陸思行親自送出魔窟口,待他離開后,褚長溪讓系統違背規則解除對方所下禁制,又將其困在半道。
這便違背大了。
于是當他再次來到風陣中央枯木金印處,忽然就感體內極其霸道強悍的刺痛自靈元處炸開,系統察覺數據不對,眼疾手快及時給他屏蔽痛覺。
溪溪,你感覺怎么樣這天道直接就下手了
“沒事,”褚長溪只感覺一瞬疼痛,現在已感受不到,“沒時間了。”
系統知道的,著急亂跳,那怎么辦那神君也沒說出阻止邪魔降世的方法啊。
颶風卷出的漩渦,但風陣里面其實只有很小的一塊地方,一棵通天的枯木,枝條是符文所化,枯木根部覆著一層金印,古老,堅硬,力量強大,每一筆紋路都似被人一一用利器所刻畫。
但細看會發現,金印雖牢牢扒在魔窟出口,但浮光會隨地底邪魔的攻擊有細微的膨脹、收縮,像是缺少固定金印的根基。
神君一直攔他,若他沒能力穩固金印,大可不必攔。
神君無法以真身下凡界,會被天道所不容。他以分身入凡塵歷劫,成湮燼之。又幻化陸思行,為天衍宗長老。
那既同為上界仙神,褚長溪為何可安然于此
雪衣青年垂眸,似乎笑了一下。
那只能是真正下界歷劫之人,或許根本就不是那位神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