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信以游靜汀對褚長溪情意不想復活他。
游靜汀想借此要他眾叛親離,要他一無所有,要他墮入深淵,承受他一切可承受的苦痛折磨。
只有活著才能感知痛苦。
他自然不會讓他死的痛快。
森白的長發被血染的鮮紅,湮燼之緩慢抬起猩紅嗜血的眼眸,萬般屈辱都壓抑下去。紅衣破碎,翻飛,露出血流不止的無盡傷口。
他毫不在乎,微微偏頭說,“好,我做。”
“但是要在我看到長溪醒來之后,”湮燼之將兩生石遞給游靜汀方向,“只要他醒來,我定會按你說的做。”
游靜汀唇邊忽的勾起,將勾住避尸珠的靈線繞在指間微微拉,“你我之間”他惡毒一笑,“你覺得我憑什么相信你
湮燼之眼睜睜看著避尸珠似乎真的要被拽出褚長溪體外,親眼所見隨著靈線的牽引,仿佛就要拽走浮在褚長溪周身的靈氣,在變淡,在消失
湮燼之整個人都驚恐的顫抖。
游靜汀真的會拿褚長溪復活的機會來威脅他,但湮燼之卻不敢和他賭,一絲一毫都不敢。
他一下子失去所有談判的力氣。
“你住手”他毫無尊嚴地嘶吼著乞求,“游靜汀你住手,我求你,你住手”
“想好了嗎”游靜汀當真停下動作,“要怎么做”
“好,我做”湮燼之口中再次涌出血,血水漫過半張臉,像個瀕死的瘋子,“我答應你,我什么都答應你。”
說完,他抬起手,五指成爪,毫不猶豫刺向自己丹田。
他的手指早在虛空界內,根根傷可見骨,細長尖利的指骨順利刺入皮肉。穿破的傷口噴濺出大量的血。
“尊上”見此一幕的門外魔族,全都不可置信的大喊。
唯有石崎,一開始盡力阻攔,此時卻抿緊了唇,一言不發看著尊上自殘。
他清楚的知道為了褚仙尊,尊上什么都做得出來。
他從惶恐擔憂,到此時此刻面無表情的麻木。
時間流速不同,很快翻到此頁的系統,驚訝的合不攏嘴,看著湮燼之親手剜自己魔元的樣子,連它都似疼的瑟瑟發抖。
它伸手扯褚長溪的袖子,“溪溪,你快看,你快看啊”
湮燼之指骨在丹田里翻攪,急切的抓住了自己的魔元,指尖微彎,像鉤子一樣鉤著魔元用力往外扯
“啊”
比本命劍從神魂剝離更甚百倍的痛感,每一根經脈都在被自己生生撕裂開。
他痛到跪下,支撐不住摔下。
但他還是持續兇狠的用力,最終將魔元完整拽出,噴涌的血甚至濺至幾步之外的游靜汀衣擺上。
湮燼之狼狽的躺在血泊里,魔元從掌心滾落。
游靜汀卻只是使了法訣,淡淡清洗衣衫上的血跡。
然后靜靜看著剛剛剜出血淋淋的魔元,看著奄奄一息試了幾次都無力再站起的湮燼之。
他長發更加蒼白,仿佛一瞬老去千萬年。
游靜汀眼眸深潭般寂靜,冰冷。
但最終女子衣裙隨步伐瀲滟鮮亮,他收手散去拽著避尸珠的靈線。仿佛目的已經達到,游靜汀俊秀的眉眼微微舒展,帶上假面的仙門應有的悲憫,停在湮燼之身前,輕聲說,“湮燼之,這一切都是你應該受的,做錯了就該得到懲罰。”
湮燼之張了張嘴,只有血水流出。
“但經此倒也讓我見到你的真心,你能做到如此,也確實證明了對長溪哥哥的心意,”他沒有接湮燼之費力遞向他的兩生石碎片,似乎真的被此情此景觸動,語帶不忍說,“既然你那么想見長溪哥哥醒來,那兩生石我便讓你親手給長溪哥哥使用,親眼見他蘇醒,如何”,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