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三人不敢走,推著他背往前,小聲說他剛跟帝君回來,與帝君更為親近。
湮燼之撿起地上帶血的劍,收入體內,一頭白發垂落,若染了息澤的大雪。在滿座神臺之下,極為詭異。
他平淡地望著幾人,瞳孔已恢復黑色,唯發絲有變。
不說話,便讓人心驚。
在幾人記憶中,他們的帝君并沒有這么冷酷。
白虎下意識有些疑問“帝君”
目光中除敬畏還有些懼怕。
怎么會有神,一身這么黑暗危險的氣息
湮燼之未理會,只是對幾人說,“別告訴褚長溪今日之事,違者,誅。”
他平靜向外走。褚長溪若知道,定會舍自己,以護蒼生,那便永遠不讓他知道。
走出殿外時,發絲一瞬如墨染。
玄武啞聲問“帝君在下界到底經歷了什么”
白虎怔怔“我覺得帝君像是瘋了。”
哪知青龍竟點頭“嗯。”
早就瘋了。
對一切來龍去脈還算明了的司御,只能無言嘆氣帝君這是與天相抗。
褚長溪私自下界,回來后自稟自罰前去天雷臺,那時天河幕下,煙云雨霧,濛濛渺渺。他走在路上,看著系統放出的存檔畫面。
看到某人白發成黑色,他移開目光。
過宮索,潔白的雙腳如玉,白衣烏發飄飄,順著山壁慢慢走過,斜斜伸展的花枝搖曳,簌簌落落。明明是去罪罰之地,偏生出風月無邊來。
系統變幻成一團白霧,短小四腳,乖乖蹲在褚長溪肩頭,問他“那什么預言說拿你換蒼生,怎么換”
褚長溪身上有捆仙凌,禁錮了法術,只能步行,聞言邊走邊道“存檔只記錄小世界主角言行,并不探內心,他不說,我也不知道。”
系統“那為什么是你”
褚長溪指了指天,帶動腕上無形的鎖鏈,嘩啦響。
系統聲音都不自覺小了,縮了縮脖子,“天道干的”
這個世界存在天道秩序,他不屬于這個世界,勢必會被排斥出去,合理的排斥出去,便是宿命。
但這世間門事,都為因果。
褚長溪這次任務,前置劇情并不多,他所能猜到的,僅是上次任務是成為玨淵帝君的情劫,要他動情。
系統嘆口氣“想來溪溪勾引了他上千年,他也確實動情了,奈何這位帝君有道心道法正身,打死不承認,不表露,又被天道困進浮圖境中,溪溪是不是沒辦法了,才突然下界歷劫去,迫使帝君因為擔心你,也不得不跟下去”
在下界就好辦了,沒了帝君的身份和記憶,要湮燼之動情,歷情劫,那還不簡單。
所以褚長溪很快完成任務,走了,但小世界主角也因此歪樓了,褚長溪又不得不回來。
系統想想有點想笑。
“勾引”褚長溪抿唇,偏頭看了系統一眼,見它趕緊雙手捂嘴,才也笑了一下,“你猜的大概也沒錯。”不過他記憶清除,無從證實。
系統想到另一條任務解鎖和存檔記錄恢復,都是在湮燼之上登仙臺的時候,問道“溪溪,你是早就知道湮燼之是帝君本體下界嗎”
“不是,”褚長溪說,“在那之前,我和司御神君一樣,先入為主,以為他只是帝君心魔化生。”
“那你是”
褚長溪道“殺他的時候。”
“還真殺”系統哼哼直笑,“那你當時親他”
“那一劍,見他氣息就要斷了,他若只是心魔,真正的帝君魂體早該抓住機會反壓制過來,”褚長溪神情淡淡,“可直到最后,也沒有半分跡象。”
“難怪你當時就只是盯著他看,”話峰一轉,系統還是笑嘻嘻問,“那你當時為什么親他”
“他一心求死。”
系統瞧著褚長溪臉色,也不知想瞧出什么,最終泄氣,“行吧,反正沒真把他殺死就好。”
褚長溪將系統從肩頭揪下來,抱在懷里,“他若是任務對象,那我也是殺不死的。”
系統“”
白擔心了每一步每一步他家宿主都料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