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搖頭“不想清醒。”
褚長溪道“那繼續。”
一瞬間,湮燼之眸子都微微睜大了,他不知自己有沒有會錯意,但他已經徹底瘋了。
沒人能在褚長溪清醒著的允許下能保持清醒,能不發瘋
褚長溪后來在湮燼之失控的動作里幾乎也要后悔了,身體熱浪翻涌,隨波逐流,眼尾都被熱意熏的霧蒙蒙。
紗帳落滿榻,隨著帶起的風飄動劇烈,粗重的喘息,一起一落的破碎,飄來的花瓣都被震落地上。
褚長溪捏住一片花。湮燼之背上傷已自發運轉靈法愈合,法力無邊,道法至極,一個意動攪的滿殿生機亂了四季。
湮燼之是因為對褚長溪的愛走回了蒼生道。
只要愛意在。
道就永不滅。
褚長溪碾碎了指尖的花。
唇邊溢出的氣息全被悶在激烈的親吻里。
直到天境夜幕星河,雜亂的生機才徹底平息。
湮燼之動作停下,兩手撐在褚長溪頸側。褚長溪的唇被他咬的泛紅,他有些心疼,又覺得心火滿漲,再次燒起來。
“長溪”他低頭,舌尖描摹身下人的唇形,星河微光,拂亮他眼底的笑意,看著癡傻癡傻的,“你原諒我了對嗎”
“湮燼之。”褚長溪按住腰間那只手。
湮燼之聲音很纏綿悱惻,應他“嗯。”
“現在清醒了嗎”褚長溪看著他眼角已經干涸的淚痕,問道“你還記得自己現在是誰嗎”
自己是誰
湮燼之神情微微一僵,被摒棄排斥的記憶如波濤般又重新涌進識海。
天境的夜晚,星光璀璨的幾乎炫目。流光劃過褚長溪冷冷清清的臉,又似霜雪堆砌。湮燼之意亂情迷霎時退了干凈。
幻夢如煙漸漸消散,湮燼之記憶清晰,心也跟著沉。
身體發冷。
他不僅是湮燼之,他還是那個唯一可修復天梯的帝君。
湮燼之心尖驟疼,像擱置刀刃上。
“嗯”湮燼之垂下眼睛,不看褚長溪,但神情倒也沒有再驚慌。
到底是帝君,不單純只是湮燼之時情緒失控般外露。
“帝君。”褚長溪又這么喊了一聲。
湮燼之抬起眼睫,漆黑的眼眸望著他,因為拳頭緊握,能看出有些緊張。
褚長溪像是看不出,直白問道“帝君修復天梯,這些年可還順利”
湮燼之猛然轉過臉,褚長溪只能看到他繃緊的下頜線。
“不修了,”他說,“修不好。”
明明強硬的姿態,語氣卻發澀。
“修不好”
“我”湮燼之不知要怎么糊弄過去,磕磕絆絆,“我若有能力,也不必萬年修不好,是,若能修好,也不必等到現在”
“帝君修復天梯,本就不能急于一時,”褚長溪聽他結巴,主動接話道,“現在沒辦法,未必以后也沒有。”
“”湮燼之沉默。
褚長溪撐著起身,湮燼之伸手去扶,在看到他一身被自己弄出來的痕跡,指尖顫了顫,但抿緊的唇緩緩松開,慢慢笑了。
他好似等這一刻等了太久,等的身心都煎熬死了幾回,如今終于塵埃落定,雪滿花紅。
至于以后
湮燼之不想管,褚長溪的命運他湮燼之說了算天道也不行
褚長溪剛披上衣衫,湮燼之已經穿好新衣俯身過來,帝君身量挺拔結實,一把抱起他,低頭在他額發上落下一吻,“長溪,本座帶你去清洗。”
“后山的月牙泉,長溪還記得嗎你以前最愛在那處修煉,說清靜,冰泉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