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長溪原本要提劍回房了,但看見暗衛營統領乖順的站在自己身側,他看了看手中的劍,橫舉向他,說道,
“你既已大好,不如我們來切磋切磋”
“長溪,”衛七還未開口,昭景煜快步走過來插在他們中間,將衛七身影擋住不露一分入他眼,眉目擰出一絲委屈,“你為何非要和他比試他就是來保護你的。”
月色下,褚長溪白衫靜垂,手中銀刃照他臉側光影,他偏頭看向主角身后的衛七,“他武功應該不錯,想來”
“孤還不曾聽長溪夸過誰呢”主角語氣開始陰陽怪氣。
系統主角吃醋了,你看著辦。
褚長溪
“我是想試一試自己武功如何了。”
“那孤可以陪長溪試。”昭景煜暗恨自己這個決定到底正不正確,讓一個暗衛入了他的眼。
“陛下”
“孤的身手也不差。”
昭景煜似不服氣,轉頭就吩咐人拿劍來。
褚長溪不是不想拿主角來試,只是這次入世界,這主角處處謙讓他,對他極好,他倒怕對方放水試不出真水平。
他武功有損,到底如何了,他需弄個明白。
有太監匆匆跑出殿外,又抱著劍匆匆跑進來,一刻不敢耽擱的把劍遞到帝王手中。
昭景煜拿上劍,對上褚長溪清凌凌的眉目,微抬下巴,多了幾分少年意氣,盈盈笑道,“長溪不會是怕敗在孤手下吧”
系統我去,這主角出息了啊宿主,上,讓主角知道你的厲害
芝玉殿在宮中偏僻處,夜色幽靜,月光灑下來,層層飛翹的檐角瓦頂像蒙了一層輕紗,初夏時節的夜風也不再似前幾日陰涼,花飛花謝也已將盡。
帝王為了證明自己武功不差,深夜和殿前侍衛比刀劍,小小庭院四周站了不少人。褚長溪坐在青竹下的石桌前,喝著春施沏的茶。
他姿容孤絕,仿佛高空星月,淡薄長衫落滿一方青磚,如玉樹堆雪。
衛七站在他身后,目之所及是他高束的發帶垂落在發尾,還能這么近距離的站在公子身側是他幾乎想都不敢想的,他本以為他再也無此殊榮跟在公子左右。
他神思悠遠,恍然想起那些年的光景,太子業務繁重不愿累及公子,公子孤身回寢殿時只有他陪在身側,深夜里他提著宮燈走在前為公子照亮,兩側高墻聳立陰影深重,夜色虛影仿佛穿不透的黑霧。
但公子時常會快走一步,與他并肩一起走,腳下重影依偎,公子玉容仿若仙姿,負手在他身側,音如碎玉緩聲說與他詩詞,道這月夜,高墻內院
還說與他并非主仆,當以朋友相交。
朋友
銀白月光落在身側人面容上如珠玉生輝,高墻深幽,公子與他并肩而行緩聲說話時的模樣,無論過去多少年,衛七都忘不了那時心中的悸動。
他本是太子暗衛,誓死效忠的本應只有殿下,但那時只要瞧見公子,他便覺得為公子死生不計竟也甘愿,哪怕與殿下背道,緣世苦果由他一人背盡。
衛七走神時間有些長,直到公子突然起身,他才反應過來跟上去。
庭院中央空地,褚長溪走入其中,看了看躺了一地的侍衛。
“如何”年輕帝王穿的還是太子殿時的練功服,一身青衣勁裝,熱意襲面,蒸的他臉微紅,他看著腳下一地手下敗將,抬頭看向褚長溪,“長溪可愿與孤一試”
望過來的眼眸里罕見的年少意氣風發,鮮衣怒馬的快意,還有綿綿情深,似水溫柔。
當然也有在心上人面前顯擺了一把的微微得意。
但褚長溪無一絲動容,人群熱浪中,他手執長劍,面容如高巔之雪,
“陛下是天子,他們自是怕觸圣顏,讓著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