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景煜只覺周遭天旋地轉,心中酸酸澀澀,又驚又喜,記憶中還是在太子殿里,他“使計犯錯”才能博得長溪的幾分在意,昭景煜激動萬分,怯弱悲愴的眉目轉眼星河璀璨,晶瑩閃動。
他看著眼前人像是置身黑暗里看見的唯一的光,抬手想要將額上試溫的手拉下握在手心,就聽褚長溪低眉說道,
“不熱了。”
不等他開口,褚長溪竟低頭,主動吻住他唇。
昭景煜愣住一瞬,手里攥著的殘袖從手中滑落,反應過來后,他心中無比歡喜,重新攀上褚長溪手腕拉住他一片完好衣袖握在手心。
褚長溪只在他唇上停留片刻就放開,“陛下身體好些,帶我出宮看看帝都城吧”
昭景煜面上喜悅微僵,努力忽略心底升起的懷疑和痛楚,含笑親他嘴角,“好,長溪要什么,孤都給。”
親吻漸漸不滿足,昭景煜掀開錦被把褚長溪往榻上拉,“孤聽長溪的,長溪可否也順孤一次愿”
褚長溪低頭,墨發垂落,“什么愿”
“昨夜未完成的心愿。”
昭景煜躺在他身下,伸手解他腰帶,取下他發冠,“孤給長溪侍寢。”
“,現在是白日。”
“白日如何”昭景煜眼角微紅,面上卻帶笑,“侍寢就侍寢,管他什么時辰。”
帝王微服出宮是大事,葉楓早幾日就開始安排人排查城中人員出入,但到底來往百姓商賈眾多,恐有疏漏,但陛下還下令不準動一兵一卒,葉楓實在難安,提議多派些人貼身保護。
但帝王聞言,接過一旁汪慶遞的濃黑藥汁一口飲盡,卻道,“不必,長溪會不喜。”
又是那位褚公子。
葉楓垂首說道,“可陛下安危重要啊,城中人員來往旁雜,又有麗王余孽隱在暗處不明,不可不防。”
帝王聽此沉思片刻,開口竟仍是,“長溪身邊有孤陪著一時不會有危險,你派人暗中隨行,不必要不可現身露出行跡讓他看出來,否則,若他不高興了,隨行之人皆不必留。”
葉楓“”
他處處擔憂帝王安危,帝王卻滿心滿眼褚公子安全,還不能惹公子不高興,不然就掉腦袋
葉楓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再說下去。
“麗王那邊如何了”昭景煜扔了手中各方官員請安折子,將腰間玉佩捧著手中,皺眉問道。
“還是一直有黑衣人盤恒不去,連續夜探,臣根據各方守備上報分析,可斷定他們是在刺探關押麗王的地牢防備弱點,我方已做好準備等候多時,只等將逆黨一網打盡。”
昭景煜聽后冷笑,“孤竟不知麗王還有那么大能耐,留有后手。”
“這個臣也覺得有疑。”按理說當年麗王一黨應是被全滅,陛下寧可錯殺也沒放過任何一人,朝中人不少人對此頗有嚴辭,暗中言陛下殘暴不仁,禍及無辜。
所以就算有個別遺漏,也不該還有余力那般有組織有計劃的實施營救才對。
帝王抬眸看他,眸中陰戾濃重,如翻滾的黑云,說道,“隨孤去見一見麗王。”
地牢陰冷潮濕,常年不見日光,帝王久未來此,此次似乎心情很好,松散的黑衣領口,左肩上白紗甚是明顯,面色病息尚存,浮面蒼白,但他全然不在意,只是走至刑房門口站定,冷冷地看著里面被鎖鏈鎖住的人。
昭景燁,他的三哥,曾經寵妃之子,得父皇寵愛,桀驁跋扈的三皇子,麗王。
也是長溪曾親口說他心悅之人。
想到此,昭景煜眼神越來越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