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一痛,心也跟著沉。
不等他反應過來,小少爺從他懷里退出,爬起來跳開幾步遠,站在大床上,唇上的血跡比之前還多,他臉上的笑容,明亮到狠,“誰讓你威脅我的”
像是終于扳回一局,他帶著孩子氣的得意和驕傲,“我可沒強迫你,是你自己主動的。”
仿佛在說,看吧,我只是喊了你一聲“哥哥”,你就上當受騙了,能有多大能耐
樓笙心疼到極致,反而笑了,他本身皮相就很好,笑起來整個面部柔和,不再冷厲。
他拿出手帕擦掉唇邊血跡,起身倒了水走回來,遞給小少爺,“漱漱口吧。”
小少爺盯著眼前的水杯,又看了看他巋然不動的面容,湛藍的眼眸微瞇,“你不生氣”
樓笙平靜的搖頭。
褚長溪盯著他看了很久,臉上的得意最終慢慢落下去,仿佛已看出自己的惡意報復并沒有起到什么作用,他敗下來,抿了抿唇,
“樓笙,你有病”
那神情還有些委屈,反似成了被欺負的那一個,樓笙把手帕遞過去,軟聲哄,“其實溪溪成功了。”
報復成功了,哥哥的心真的很疼。
褚長溪雖站在床上,看樓笙時居高臨下,依舊高高在上,但此刻的他金發凌亂,睡衣也被他掙扎亂,他看起來更像狼狽。
而樓笙一身軍裝筆挺,除唇瓣上染血,手腕上冒血珠,但他淡然處之,氣勢絲毫不減。
褚長溪“嘖”了一聲,似想通了什么,無所謂的模樣,他走過去扯過樓笙手中的手帕擦嘴,又奪過水杯漱口,樓笙細心伺候著,任勞任怨。
樓笙身高得有一米九以上,軍裝下的身體線條凌厲利落,冷硬的五官雖算英俊,但面無表情看人時,一準能把小朋友嚇哭。
但褚長溪不怕他,第一次見面就撲進他懷里,仗著自己貌美如花,一口一個“哥哥”喊到人冷臉硬生生軟和下來。
“我要出門,”小少爺似乎發現這雌蟲油鹽不進,決定算了,對著樓笙乖乖說,“樓笙,我能出去看看嗎”
這么多年過去,小雄蟲還是那么漂亮,金發柔軟貼在白皙的臉頰上,精致又軟糯糯的漂亮,從敞開的領口,能看到他嬌嫩的肌膚,和好看的鎖骨。
只要他肯軟下語氣,沒有雌蟲能拒絕得了的。
他似乎自己也知道。
于是褚長溪站在床邊對樓笙展開雙臂,“抱我下去。”
像在荒原的時候,隨時隨地都會對樓笙說“哥哥抱我”,樓笙心口除去疼,只剩軟,大手一撈,將他抱在懷里,指尖點了他一下鼻尖,“溪溪喊哥哥好不好”
“不好”
“好,隨你,溪溪別生氣,”樓笙抱著他走到衣柜前給他挑衣服,“溪溪想要穿哪一套”
褚長溪從他懷里探出頭看向打開的衣柜里面,滿滿一柜子的小禮服,全是金貴的小少爺非穿不可的面料和樣式。
“”
“拖鞋是哥哥疏忽了,”樓笙將下巴抵在他柔軟的金發上,“哥哥下次一定記得。”
他走的太匆忙,也許是近鄉情怯,就能見到他心愛的小雄蟲了,所以,他明明準備了很久,卻還是忘記了很多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