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言第一次見褚長溪,是在克菲爾公爵的城堡里,作為帝國最有權勢的貴族之一,小少爺剛成年要選雌君,幾乎整個貴族圈子都想與之結親。但聽聞小少爺自小愛慕者眾多,對伴侶卻挑剔的緊,成年許久,身邊都未曾許過一雌侍。
根據法律,原是要進行基因匹配定伴侶人選的,但“特權”在哪個時代都適用,小少爺家中有一段時日,幾乎每日都有各方親爵領著成年適配的青年去公爵府,送上門給小少爺親自挑。
而詹言就是其中一批被送去挑選的“貨物”之一。
城堡華麗,有巨大的馬場,當其他貴族子弟都陪著公爵夫夫騎馬相談,展現馬術搏好感時,詹言正獨自靠在僻靜墻角閉目養神。
因同行的幾人,聽聞他來自墨爾斯德家族,便同仇敵愾,聯手陷害他,將他騙至一處無人之地,錯過與公爵夫夫喝茶騎馬的機會。
墨爾斯德家族因基因研究領域的卓越貢獻,近日來,正初在君王面前嶄露頭角,若再與克菲爾家族結親,日后不知會動多少貴族的利益。
詹言無意卷入家族紛爭,更不喜像貨物一樣被人挑選,他被父親強令從軍營里叫出來,只奉命走個過場。所以便順應了他們的陷害,靜靜在墻角等待此次行程結束。
“喂,膽小鬼。”
突然,一道清脆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詹言下意識尋著聲源抬頭看去。
正是午后,日光下沉,一路斜鋪城堡玻璃鑲嵌的墻壁上,折射出奇異的光彩,如夢似幻的光暈。詹言頭頂斜上方的窗戶上竟坐著一個少年,華貴的小禮服,晃蕩著小腿上的長靴,光影浸著眉目,他歪頭輕笑,長睫下星辰落海。
詹言怔住,盯著少年,少年太漂亮,只一眼,周圍一切都成了陪襯的漂亮。
“被欺負了,也不知道反擊,”少年說,“你傻嗎”
詹言,“”
褚長溪收回一條腿側坐,踩上窗框,“你等我一下。”
說完,窗口的人翻身下去,墻內響起“蹬蹬蹬”輕快的下樓梯的腳步聲,墻角的小門被推開,“你叫什么名字”
已經猜到小少年是誰,詹言維持著禮節,彬彬有禮,微笑著問好,“我叫詹言,來自墨爾斯德家族,很榮幸見到您。”
“啊,就是你呀,”小少年像是確認了什么,上下打量他,懶洋洋一笑,“我叫褚長溪。”
“小少爺好。”
他在外一向謙遜有禮,清潤溫和,有著浸透進骨子里的修養。
這樣的他一向能在初見時容易取得他人好感,但少年竟嫌棄的搖頭,“也就一張臉能看了。”
“”
“難怪那些人只欺負你。”
詹言,“”
“不過,我喜歡長得好看的人。”
少年笑起來,詹言不經意一抬眸,目光就移不開了,小少爺嬌嬌軟軟,他的漂亮帶著金貴和傲氣。
褚長溪看向遠處馬場上奔跑的身影,見今日來的幾位貴族子弟已經停下來,正牽著馬繩邊走邊談話,公爵夫夫已回去喝茶,他對詹言說,“你等著我,我幫你。”
幫幫他什么
詹言正疑惑,小少爺已經一溜煙跑向了那群人,背影身姿,歡快的像叢林間精靈。
收起笑容,詹言緊緊蹙眉想了一下,抬腳跟上去。
他們距離拉遠,詹言只遠遠看見小少爺進了馬場,跟那幾位貴族公子說了什么,有人殷勤地給他拿馬具,少年仰臉對那些人笑,周圍的人都被迷住似的,神情無措。
他有資色,有身份,他軟著嗓子要求,沒人能拒絕,詹言腳步停住。褚長溪已經指揮人給他換好馬靴,他踩上馬鐙,利落的一個翻身,格外驚艷。
看著小少爺和那幾位貴族公子似相談甚歡,一起騎馬奔跑遠去的背影,詹言心海一亂再亂,他想離開,但小少爺說過讓他等。
最終,他還是等在圍欄外,不曾想,沒過多久,草坡下某處突然傳來一道驚喊聲。
詹言心口一跳,還未等他開口,一旁負責牽馬的幾個侍從驚慌道,“不好了,小少爺身體不好,不能騎馬的。”
“難道落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