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如果這是真的的話
他又該如何面對“他的弟弟”
在沉默中,神谷鳴一反應迅速的意識到自己可能說了奇怪的話,并且干脆的認了錯。
“對不起,我說錯話了。”
經歷的多了,他也能從周圍人的反應中判斷出自己的發言是不是不太恰當。
“不,不是你的錯。”最后還是坂口安吾回答的,但是再多的,比如他與太宰治同時用一副受到了巨大震動的表情看向對方的原因,就沒有說出口的意思了。
“你有什么問題就問吧,不管是什么,我都會回答你的。”他做出了這樣的許諾。
這個時候,太宰治就沒有再搗亂了,站在一邊,安靜的看著兩個人交流。
神谷鳴一不知道第幾次說出了自己的開場白“在找我的義兄,他姓織田。”
他把當時在偵探社說的一切都又再說了一遍。
這讓坂口安吾有些驚訝,他以為以太宰的性格,會讓神谷君直接質問他,但是現在看來,對方甚至不知道自己要找的人的全名,就這樣被騙過來了。
真是抱歉了,坂口安吾冷靜的想,你恐怕要多掃一座墓了。
本來是帶著伴手禮去見養父母,得知養父母去世了,想找義兄一起祭拜養父母,卻發現,不過是多掃一座墓罷了。對這個人來說,實在太殘忍了。
“太宰先生提過一起爆炸案,我們現在就在調查這起爆炸案,他說哥哥曾出現在爆炸案的現場,坂口先生還知道其他的細節嗎”
坂口安吾察覺到了其中的惡意,太宰要他親口把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毫無保留地展現在被害人家屬的面前。
然而,他還是敏銳的發現了這之中潛藏著的溫柔。
雖然用這樣的詞匯形容太宰這個人很不合適,但對象是面前這個人的話,并非完全不可能。
如果上來就告訴對方,你的義兄也死了,很難想像,這個人要怎么接受這件事。
不過,如果讓他在不斷的探索過程中,一點一點的認識到真相,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即使結果相同,也會變得不那么難以接受起來。
即使這個結果,要用刺痛坂口安吾的方式來達成,就算換成是坂口安吾自己,也會這樣選擇。
他明白了太宰真正的意思。他知道自己該怎么做了。
戴著眼鏡,如同一位行走在大學校園中的教授的男人臉上表情沒有變化,就像在說一件與自己毫無關系的事情“沒錯,那天你哥哥也在現場,那里是他曾經的住處。”
神谷鳴一十分想打斷對方,那還不一定就是他義兄呢,但是看著對方的神情,這話又說不出來了。
坂口安吾報出了一個地址,并說他可以先到那里找找線索,找到什么了的話,可以再來問他,有什么不明白的事情也可以隨時來問他。
神谷鳴一就這么迷茫的被忽悠走了。
總覺得坂口先生知道的比這些多得多,可他就是不告訴他。神谷鳴一感覺自己現在就像在玩解密游戲的玩家,被指引著揭開一層又一層塵封著過去的鎖。
“走吧。那家伙有什么好看的。”太宰治伸手拽他,大步的往外走。
“欸,可是”
“沒有可是”太宰治大聲的說,“我們快點到那里去吧。”
“哦。”
這么干脆的答應了,讓太宰治頓了一下。
“你確定你和你的義兄真的沒有血緣關系嗎”
不知道他怎么會問起這個,但神谷鳴一回答的很堅定“絕對沒有。”
或許是錯覺,神谷鳴一總覺得偵探先生身上有種說不出的落寞。
兩個人匆匆忙忙的趕到了事故發生的地點,太宰治不知道從哪順出了一張報紙塞到了神谷鳴一的懷里。
報紙上首頁照片正是面前的這個地點,時間,大概是三年前。
面前的這棟二層的小樓看起來沒有新的住戶,院子上的地面,還殘留著爆炸過后的痕跡,一片焦黑。
發生爆炸的是之前停在這里的一輛面包車,據說當時有幾個小孩,因為貪玩被關在了里面,結果汽車的油箱漏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