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特訓基地里靜悄悄的,一道漆黑的身影快速的穿過灑滿月色的長廊。
身后的拐角處,竹刀的長柄從墻后露了出來。
禪院真希按住耳機,視線緊盯著那道身影“目標往倉庫方向去了。”
山間的信號很差,耳機里一直是茲拉茲拉的電流聲。
“了解。”
“乙骨,你往深處走,讓苗木把人引過去,把戰場設在那邊。”
“我知道了。”
得到回復后,她的手下意識的松了一些,現在看來一切都很順利,不需要那么緊張了。
唇邊的弧度剛揚起一點,她忽然整個人都僵住了。
一股陰冷的寒意從背后攀爬,頭皮像是過了陣電流,感到一陣麻意。
一側的窗不知道什么時候打開了,夜晚的柔風吹了一陣,又馬上停了下來。
黑影幽靈一般出現在她背后,寬大的袍子幾乎將她整個人罩住,她被定住了似的,一動不動,只有一滴汗從額上流下。
“你是在找我嗎”
最后殘留在記憶里的,只剩下如毒蛇一般冰冷粘膩的沙啞嗓音。
撲通一聲,拿著竹刀的少女倒了下去。
樹后的陰影里,熊貓使勁的拉著拽到樹上的大燈。
一會就用這個,讓那個鬼鬼祟祟的家伙現出真貌。
遠遠的似乎看到那道影子了,他趕忙拉緊燈,另一只手準備打開開關,計算著時間,在那道影子快進入照射范圍內的時候,燈亮了。
強光把山間的夜晚照的亮如白晝,驟然由暗轉明,眼睛不受控制的閉了一下,連一秒都不到,熊貓著急的睜開眼睛往燈下看去,那里卻一個人都沒有。
等等,人呢
連他都被燈照出了眼淚,站在燈下的人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的情況下,怎么可能跑掉
他的視線不斷在四周快速巡視,在哪在哪
他忽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周圍是不是安靜的太過了
直覺讓他松開了扯著燈的繩子,向右翻滾。燈重重的砸在地上發出一聲巨響,驚的鳥獸奔散,周遭重新陷入黑暗。
一抬起頭熊貓就察覺到了不妙,之前一直注視著強光,突然沒了光,他的眼睛根本就什么都看不見,眼前被大塊的黑色斑塊覆蓋。
他強制自己冷靜下來,如果他看不見東西,那對方跟他應該是同樣的情況,而他比起對方,優勢就在于,他的耳朵要更靈敏
“在這里”他的耳朵動了一下,捕捉到了風中微弱的聲響。
“不是,是這里哦。”
熊貓抓住了一只小鳥,含糊的聲音卻從身后傳來。
他的眼瞳一縮。
完了。
死一般的寂靜彌漫在空氣中。
狗卷棘飛快地奔跑著,五分鐘前,在上一次互相通報情況之后,耳機里同級們的聲音就一個接一個的消失了。
察覺到情況不對勁的他果斷的放棄了自己守著的位置,往距離最近得苗木誠那里跑去,剛到那里,就看到一個完全隱藏在黑斗篷里的人,提著禪院真希的竹刀,要對背對著他一無所覺的苗木誠下手。
狗卷棘當機立斷拉下了衣領,“別動”
肉眼看不見的力量迫使那個看不清臉的人停下了動作。
“狗卷同學”苗木誠驚喜的喊道,感覺自己都快哭出來了。
狗卷棘沖他點了下頭,然后重新警戒的面向那個男人。
看不清面容,連身形都被掩藏起來了
試著動了一下,發現動不了,那個男人對狗卷棘說“我勸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想想你的同學”
狗卷棘腦子嗡了一聲,苗木誠的臉上露出了驚恐的表情“你對他們做了什么”
“呵。”
一聲輕笑,讓另外兩個人腦子里冒出了很多想法,每一個都讓他們臉上的驚恐越來越深。
對著兩個面色慘白的學生,神谷鳴一終于有些良心過不去,重新改口說“咳,我是說,他們如何,要看你們怎么做。”
其實他也很無語,因為他一直沒有行動,最近那邊終于坐不住了,派了人和他接頭,一番威逼利誘倒是對他沒什么影響,只是繼續什么都不做,之后會很麻煩,所以他就打算意思意思,搞出點動靜,到時候就說他被五條悟發現了。
正好這個之后還可以用五條悟看得很嚴這樣的理由搪塞他們。
他們有人能打過五條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