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谷鳴一那本四不像的大河劇意外的受到了年輕人的喜歡。
新選組這個題材早就不新鮮了,大河劇也拍過幾部,不過這么大膽的把以前只敢用在漫畫里的設定用在大河劇上也是少見。
誰讓他壓根就不會寫歷史正劇呢。
上個月被通知入圍了某個獎項的候選,神谷鳴一婉拒了出席要求,讓他們看著辦就行。
要是主辦方因為他沒出現就不頒給他也沒問題,直到現在他其實都沒怎么深入的了解過這個行業,最近錢夠用了,他就更不想交稿了。
畢竟他真正的夢想是當奶茶店店主,才不是當編劇
東堂師父要是聽他這么說大概會被氣死,但自從東堂師父因病住院之后,新接手的人總是在催他交稿,神谷鳴一還是在一次探望中向東堂師父坦誠了這件事。
這家醫院他很熟悉,不久前他還是東堂師父的病友。
幾年過去了,東堂師父從健壯但頑固的老頭,變成了瘦小又頑固的老頭。
比起年輕時為了增加威信而板著的臉,現在的他總是笑呵呵的。
神谷鳴一低著頭等著東堂師父憤怒的罵他,結果東堂師父撫掌大笑。
“你放心吧,阿鳴。你的心根本就沒放在這個行業上,我早就看出來了。”
因病痛的折磨而消瘦許多的小老頭的眼睛里綻放出奪目的光彩
“你在這一行是個天才,不過這世間沒有誰規定了你在哪個方向有天分,就必須得做哪個。就算不喜歡,你也做了這么多年,我們從寒冬里走出來,已經夠了。”
小老頭拉著他的手,涕泗橫流“阿鳴,這些年我對不起你,硬是把你困在這一行,就算看出來你不喜歡,也沒放你走。夠了,已經夠了,你可以去做你喜歡的事了。”
神谷鳴一認真的回握,小聲的說“沒事,東堂師父,我是自愿的,而且他們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小老頭一哽,看了看半跪在他面前,拉著他的手,一臉真誠的青年,這孩子的樣貌還是和他們第一次見面時一樣,他卻已經老的走不動路了“哦。”
被掃地出門的神谷鳴一疑惑的摸了摸頭。
那天離開時,東堂師父還扯著嗓子中氣十足的罵他。
一切發生十分突然。
他離開的第二天,接到了一通電話,電話里說東堂師父去世了,今天凌晨護士去檢查的時候,發現心跳已經成了一條直線,人走的很安詳,看起來就像睡著了一樣。
于是他匆匆的收拾好,去參加了有記憶以來第一場葬禮。
他和東堂師父認識的時候,對方年紀就不小了,只是當時看著很硬朗,這兩年身體越發不行了,也是早晚的事。
因為東堂師父走的時候沒有被病痛折磨,再加上他年事已高,人的生老病死本就是自然規律,所以葬禮現場的氣氛不算特別的悲痛。誰都有這一天,能完整的過完一生再離開,已是幸事。
東堂師父的離世意味著編劇界一個時代的落幕,神谷鳴一作為他的弟子,竟然一夜之間成為了編劇界的頂梁柱,輩分最高的人。
畢竟他的前輩們不是陸陸續續的離世了,就是已經在醫院長住不適合接手過于沉重的工作。
本來打算卸任跑路的神谷鳴一不得不再留一段時間,以防編劇界亂成一鍋粥。
一開始他是不想去新國立競技場看比賽的,但是最近的工作實在太多了,他借著這個機會把工作丟給年紀輕輕就已經是標準社畜的后輩們,自己跑路了。
即使到熱鬧的比賽現場發呆,也比繼續留在編劇協會要好。
昏暗的燈光在玻璃表面折射出璀璨的光輝,柔和了女人的輪廓。
“怎么才來,你知道我等了你多長時間嗎”貝爾摩德抱怨道。
琴酒看都不看她,冷酷的面容沒有分毫動容,自顧自的點了杯清酒。
貝爾摩德早已習慣了這個男人這副樣子,拖長聲音抱怨道“竟然要和你一起執行任務,真是令人不快。”
一把槍對準了她的頭,上膛的聲音清脆悅耳,“閉嘴。”
組織里很多人都怕琴酒,但貝爾摩德完全不虛他,正想開口,身后傳來了遲疑的聲音“我來的不是時候嗎”
“讓一位女士等兩位男士,可是很不禮貌的哦。”貝爾摩德無視了對準她的槍,不悅的說。
來人按了按鴨舌帽,無奈的笑道“不好意思。”
鴨舌帽壓的低低的,遮住了男人大半張臉,只露出流暢的下頜線。金色的短發不安分的從帽檐邊緣翹出。
組織里有名的神秘主義者,波本。
“真沒想到,竟然是和兩位一起。”
貝爾摩德卷著頭發“我也不愿意,但是據說這次要干票大的,那位先生難得這么激進。”
貝爾摩德敢這樣吐槽那位先生,其他人可不敢,安室透默默的笑了笑裝作沒聽見。
突然,三人的手機鈴聲同時響起。
他們收到了三條一模一樣的信息。
未來機關存放在新國立競技場看臺下的貨物,失手者將被處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