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不是我的。”身邊的人聲音艱澀。
血液漫到腳尖,欄桿、地面、頂棚、座椅,到處都是四濺的血痕,慘烈到讓人生理反胃。
穿著球服的男人睜著眼睛倒在地上,血從他胸口涌出,已經沒氣了;黑色斗篷滑落,另一個男人遍體刀傷,失神的躺在那,嘴唇動了動。
江戶川柯南也顧不得遍地血跡,跑到男人身邊。
下巴上冒出許多胡茬,樣貌平平無奇的中年男人用著最后的力氣扭頭,他還能感覺到有人來了。
“你、你是”
他已經沒救了,江戶川柯南當然看得出這一點,這種時候待在這個地方,男人的身份不言而喻。
“我是,”鏡片反射出一道光,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他的嗓音低沉的不像話,“我是,工藤新一,一個偵探。”
男人努力的睜大眼睛,試圖看清這個他心中的福爾摩斯,最后卻只能無力的闔上眼睛。
“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江戶川柯南以為他是在為自己的身份感嘆。
男人的手指動了動,向著另一個方向伸了伸。
耳邊響起模糊的腳步聲,有人蹲在他身邊,一只手溫柔的覆在他的眼睛上。
“安息吧。”
在宛如嘆息的呢喃中,男人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他根本不是福爾摩斯的宿敵,他只是被人利用的棋子而已。
從他踏入那間夜間開著的店,見到了坐在那里對他笑得格外溫柔的男人開始,布局就開始了。他相信那個人絕不會就此停手,這還僅僅只是個開始,他的性命在那個男人的計劃中不值一提。
因為值得那個人的目光停留的,只有工藤新一一個人。
這件事他從沒有對任何人說過,除了他自己沒有任何人知道。
“工、工藤真正的莫里亞蒂另有其人。”他的聲音聽起來無比諷刺。
在見到男人的第一眼江戶川柯南就明白了,這個人不會是醫生。
他立馬反應過來男人話里的意思,快速的接道“你知道醫生的真實身份是”
話音戛然而止。
這個唯一有可能知道真相的人,死了。
生命的最后男人所想的只有一件事。
快點注意到吧,工藤新一,最大的危險,就在你身邊。
因為犯人之一沒打算給自己留退路,所以新國立競技場還有爆炸的隱患。
接到報警的警方很快就帶人趕到,救護車和消防車也已經就位,現場的觀眾摸不著頭腦的被疏散。策劃了襲擊的新海啟司被逮捕,這之后他將面臨著一場又一場的官司。
但誰又知道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疏散的過程中,毛利蘭因為擔心不知道跑到哪去的江戶川柯南,留下來找人,險些被最后一枚炸彈炸傷。
還好江戶川柯南及時趕到,將炸彈踢到了半空。爆炸造成的震動把正在撤退的人們嚇懵了。
他們這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剛才有多危險。
唯二兩名死者經法醫檢驗證實,確認了兩人都是被對方殺死的。
根據現場唯一目擊者兼受害人的神谷鳴一的證詞,大瀧忍的精神狀況似乎很不穩定,一見到男人連人質都不管了,沖上去就一通亂砍,拿槍的男人也果斷的給了他一槍。
男人捂著傷口上前查看,結果心臟中了一槍的大瀧忍竟然拼著最后一口氣往他的要害上送了一刀,至此,兩人全部喪命。
目睹了這一慘狀的無辜人質在基礎的審問之后就被送去見心理醫生了。
高木警官同情的看著神情恍惚的坐上警車去醫院的受害人,簡直是無妄之災。
不過已經在米花町這個地方經歷了太多案件的高木涉冒出了一個異想天開的想法。
他打趣的對佐藤美和子說“有種說法,第一個發現案發現場的人,最有可能是案件的兇手,這樣說的話,這位神谷先生的嫌疑才是最大的。”
因為佐藤美和子沒有回答,以為自己說錯話的高木涉緊張地比劃著“因為,兩名犯人竟然互相把對方殺死了,這種事情也太奇特了吧”
佐藤美和子仍然保持著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