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楚大致能猜到領導和他講了什么。
無非就是問他平時工作的時候是不是給她小鞋穿了,才讓她的意見那么大,亦或是讓他在這三個月里安撫一下自己,盡量打消她離職的念頭。
不過顧楚對于陳邦川這個人還是有些了解的,領導找他談話,恐怕是無功而返,只會激發他對顧楚的敵視。
果然,最了解你的可能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敵人。
此時此刻陳邦川確實很生氣,他將心比心,壓根不覺得顧楚舍得放棄現在這個地位,她那么年輕就已經是市局干部了,未來前途不可限量,出門在外亮出身份,人家都得敬你怕你。一旦辭職,在別的行業從零開始,這種落差,誰受的了啊。
他覺得顧楚這就是赤裸裸的威脅,她還記著自己搶了她隊長位置這件事呢,這種下屬,能力再高也是反骨仔,不能為他所用,滾了最好。
陳邦川想到剛剛領導那一頓批評,恨的牙癢癢,顧楚不是裝作要走嗎,好,他就逼她灰溜溜的滾出刑特大隊。
于是當天,顧楚就被安排了一個很棘手的案子,連帶著同組和她關系最好的華瑛也被牽連進來了。
“雨夜屠夫”
看著手里的卷宗,華瑛忍不住驚呼出聲。
這個稱呼可能全華國一大半的人都曾聽說過,八十年代的香江,曾經因為這個人物掀起過巨大的社會恐慌。
不過香江那個雨夜屠夫早在當年就已經被抓獲歸案,但很少有人知道,津市也曾出現過一個在雨天作案的兇手,而且至今這個案子還沒有被破解。
最早的雨夜屠夫案發生在九四年八月,前一天正好是大雨,經報案,警方在下沙崗紅軍超市門口的垃圾桶里發現了幾袋被分解的尸體。
這是一個女性被害者,現場找到了她的一只手臂和兩個腳掌以及被切割下來的乳房,當時出動了很多警力全城搜索,但至今沒能找到她的頭顱和軀體。
因為缺少能夠辨別身份的信息,當時的警方只能通過近期的失蹤人口進行調查,但經過比對,他們所掌握的所有失蹤女性的年齡,都無法和那具被找到的女尸經檢驗后確定的骨齡相吻合。
也就是說,要么是死者家屬尚未報警,要么這個受害者就是外來尚未登記的人口,失蹤報警地在外地,甚至第一案發現場也極有可能在外地,這對于那個時候的刑偵條件來說,找到受害者的真實身份,無異于大海撈針,同時也為破解這樁案子增加了難度。
最糟糕的是,在經過法醫尸檢后確定了該具女尸曾在死亡后被長期冷凍,這樣一來,女尸的具體死亡時間就無法判斷,尋找失蹤人口的年齡可能是往前推幾個月,也可能是往前推幾年,當時最厲害的警察也對這個案子束手無策。
就在這個案子遲遲不能破解的第三個月,又發生了一起碎尸案,這個案子同樣發生在津市,只是地點位于下沙崗隔壁的代東縣。
最先發現尸體的是一個拾荒老人,他趁著雨停的時候出來撿塑料瓶和紙殼的時候在某一家餐館門口的垃圾桶里發現了幾個黑色塑料袋,出于習慣,他將每一個垃圾袋都打開,然后在里面發現了人體的殘肢,當時拾荒老人立馬嚇壞了,是餐廳里吃飯的人聽見老人的慘叫聲跑出來,繼而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