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鄒鄒的話老太太聽不明白。
“就是和平時比有沒有什么區別,比如特別難過、傷心,比如氣色不好,看上去很憔悴,你們的關系那么好,她難得回來,難道沒和你說一些煩心事嗎”
女警耐著性子解釋道。
“你說到這兒,我還真想起來了。”
老太太一邊回憶,一邊講述。
“紅梅姐這趟回來好像真的有點奇怪,我去她家找她說話吧,發現她一直在出神,我和她說四五句話,她才搭一句,有時候搭的話還跟我問她的不太一樣。”
“哎,紅梅姐命苦啊,她男人去的早,這個家的重擔都在她肩上挑著,連個能幫她的人都沒有,王富這小子也不爭氣,這次保準又是他氣到紅梅姐了。”
說著,她還篤定地點了點頭,除了王富那小子,她也想不出來堂姐會為了誰這樣難過了。
“王家的戶口本上除了劉紅梅和王富,還有一個女兒王婷,怎么沒聽你提起過。”
顧楚開口了。
“呸,別提那個沒良心的小賤人,要不是她,紅梅姐的日子也不會過的這么苦”
提到王婷的名字,劉紅英顯得極為憤怒。
“這小丫頭就是個沒良心的,她要是還在家里,紅梅姐也不至于過這樣的苦日子,兩位警察同志,你們也評評理,大家都是女人,也都是當人女兒的,怎么她就一點孝道都不顧,拋下老娘和弟弟就跑了,這些年,一分錢也沒往家里寄過。”
劉紅英對于王婷這個外甥女,似乎怨氣頗深。
“我姐將她這個丫頭片子養大容易嗎,她大了,能掙錢,能嫁人了,難道不應該報答家里她要是沒跑掉,紅梅姐哪用得著一個人辛辛苦苦養大王富,等王婷這死丫頭嫁了人,家里也能拿進一筆彩禮錢留著給王富娶媳婦,他都三十多歲的人了,就因為家里窮買不起房子,至今都沒能討到老婆,男人沒成家就長不大,王富現在這樣不懂事,大半都是被他姐給逼出來的。”
劉紅英一邊說,一邊還直勾勾地盯著顧楚和另一位女警察,似乎想要從她們口中得到認可。
可這是什么狗屁的腦回路啊。
之前她怨懟王婷不孝,兩人還思索著當年王婷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結果到頭來,就是因為王婷沒有給家里寄錢,沒有把自己賣出一個天價彩禮留在娘家給弟弟娶媳婦,以至于王富的一事無成和游手好閑,全都成了王婷這個姐姐的過錯。
“養兒子是父母的責任,和姐姐有什么關系”
小女警沒忍住,回懟了一句。
“怎么沒關系爹娘生下她就是恩,她不報恩就是喪良心,誰家不重兒子啊,養姑娘不就是想要幫襯兒子嗎,你爸媽怎么教你的這么自私,和王婷那小丫頭片子一個德性。”
老太太一臉蠻橫,對于她來說,那就是祖祖輩輩堅持的真理。
“王婷是什么時候失蹤的”
眼看就要吵起來了,顧楚出言打斷。
對于一個被洗腦了大半輩子,并且將其視作真理的女人,你永遠別想試圖用三言兩語讓她明白自己的錯誤,如果你能說服她,這可能是醫學的奇跡。
“什么失蹤,是跟小白臉跑了”
劉紅英瞪了顧楚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我記不清楚到底是哪一年的事情,反正那個時候他們母女倆吵的很兇,有一天有人看見王婷那小丫頭拖著行李箱走了,然后她再也沒有回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