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你當時搶劫的是這個人”
林則將身份證遞到徐小偉面前,讓他再次確認。
“我肯定就是他,你們都問了我多少遍了,煩不煩啊,老子知道自己鐵定死刑,也不差這個案子,有句老話怎么說來著,你們就當我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唄。”
徐小偉犯下過好幾樁案子,幾年前半夜進屋行竊,不小心弄醒了屋主,他一不做二不休將房主一家三口,連同七歲的小女孩一塊殺害,因此被全國通緝,他知道自己這次被抓回來鐵定要判死刑,干脆就把自己那些犯過的案子和盤托出,虱子多不怕癢,債多不怕愁可能就是他現在這個心態。
“這人惹啥事了”
徐小偉的手上戴著鐐銬,又仔細瞅了眼身份證上的男人,雖然已經過去了好多年,但他能肯定自己沒有記錯,這張身份證是他搶劫當天清點戰利品的時候留下的,留下的原因自然是因為身份證就是被搶那人的證明,雖然現在他不記得那人的長相,可他記得他之所以留下這張身份證的原因。
徐小偉肯定的回答讓林則心一沉,看來他們必須聯系津市警局了。
離開刑訊室,林則又重新翻閱了當年的那份案件記錄。
當年發生在津市的那樁連環奸殺案一共有七名受害者,受害者都是年齡2235歲之間的年輕女性,她們的行業各不相同,有夜店女,有小學老師,有家庭主婦,最年輕的那個,才畢業沒多久,還沒找到工作,不過她有一個感情穩定的男朋友,已經快要結婚了。
硬要在這幾個受害者中找出相似點,大概就是除了那個即將要結婚的女人,其他六個受害者都是已婚人士。
這樣一群在生活、工作上完全沒有任何交集的受害者讓警方在最開始破案的時候完全理不清思緒,因為兇手看上去就是隨機作案。
而兇手也極度狡猾,他們所掌握的線索只有在第七個受害人指甲縫里發現的織物殘留以及被受害者壓在身下,可能是兇手在取下安全套時不小心滴落的精斑。
直到兇手第八次犯案時被一個收破爛的老頭打斷,老人的驚叫聲引來了附近巡邏的警察,罪犯張建偉才被抓獲。
一開始對方并不承認自己和前幾次的奸殺案有關,直到警察在他家搜到了他第七次作案時穿著的那件衣服,順利和他們在第七個受害人指甲縫里的織物比對成功,并且讓張建偉和現場遺留的精斑做了dna比對,鐵證面前,張建偉才對之前幾次罪行供認不諱。
他交代了自己的犯罪經過,警方也對他的口述進行了驗證。
林則皺緊眉頭,光是從這份結案報告來說,當初對于這個案子的處理,找不出任何問題。
證物、證人包括罪犯自己都對犯罪事實供認不諱。
但現在徐小偉的一段犯罪經歷卻推翻了之前張建偉的口供,至少是推翻了他關于723那段犯罪過程的供述。
現在只有兩個可能,一個可能是徐小偉說謊了或記錯了。
還有一個可能,就是張建偉冒認了其他人的罪行,當年那幾樁奸殺案可能是兩人及以上人員作案,又或者是張建偉受到了什么脅迫,被迫承認罪行。
林則看著所有的證物、證詞,硬要挑一個毛病,似乎從第七個受害者起,之前十分謹慎的兇手留下的證據顯得有些多了。
他看著當年因為破獲這個案子受到表彰的警務人員。
負責這個案子的老領導已經因病去世,其他人要么離職要么高升,現在還留在津市市局的只剩下當年剛考進市局還是個小警察的顧楚。
他記得對方現在也以及是刑特大隊副隊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