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正午,驕陽烈烈,河邊風兒卻是讓人惱火的輕輕點點,起不到降溫去熱的效用,軍營內漂浮著一股男人聚堆的汗味。
這占地約有兩個體育場館大小的軍營里,負責巡邏的士兵兩兩一組,繞營巡檢,其他士卒剛剛結束上午的操練,都坦胸露背的在軍營中休息。
在軍營靠近河岸處還有兩座十米高的瞭望塔,有兩位士兵正在上面駐防,其中右側高臺那胖胖的士卒打了個哈欠,似乎有些懈怠,倚在欄桿上身形微微晃動。左側高臺那高瘦的士卒則目光隨意的掃過遠處河面,這條已經看了兩年的滾滾大河,實在是看不出什么新意了。而就在這時,恍惚間,這士卒隱隱看到河流中間似乎有黑影閃過,隨即被浪花吞沒,他定神看了看,卻再也沒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這高瘦男子撓頭想著,莫不是從上游下來了一條大魚要知道十幾斤重的魚兒在這河里都不算稀罕玩意,一個月前克格列將軍還釣上來一條三尺長的大
家伙呢,當時自己還有幸分到了一碗魚湯,那家伙是真的鮮香。這士卒咧嘴笑了笑,隨后轉頭看向另一側,下一刻他從腳邊尋到了一顆石子,一甩手臂,非常精準地扔到了相隔十米遠的另一側瞭望塔,把那幾乎睡著的同伴打醒了。
那胖胖的同伴被石頭打醒也不生氣,揉著肩頭被石頭打中的地方,咧嘴朝這邊還笑了笑。
“憨貨。”高瘦男子嗤笑著搖了搖頭,繼續百無聊賴的繼續執勤。
中軍大帳內,軍功出眾的中年騎士長克格列和這位名聲不顯的年輕將軍伯約正在交談。
伯約停下隨意的渡步,轉頭看向克格列,認真說道“第三點,是最有奇效卻也是最直接的法子,就是派一隊能人異士、武道高手,以隱蔽走舸或其他方式過河,然后來此奇襲,憑借強大戰力以寡敵眾,殺散我軍。”
聞言一旁的威爾洛不由輕笑一聲,不屑搖頭,嘴唇微動,看樣子是說了“狗屁”二字。
克格列也是眉頭微皺,道“伯約將軍,你這
個想法,多少有些異想天開了,雖說世界上的確有強者能移山填海,翻云覆雨,但一般這種能人早就不屑俗世紛爭,極少出現在兩國戰場。再者,三千守軍,可不是一隊所謂能人異士就能解決得了的,畢竟他們再強大,又不是真的刀槍不入,就算是銅頭鐵骨,我三千兒郎一刀一刀砍過去,也能給他砍成碎渣子。”
克格列本身就是一個地轉上境的強大武者,超過地轉的天變境界強者他也見過不少,他當然清楚那些高手實力絕倫,但要說他們僅憑幾人之力就能在戰場上所向無敵,那還要軍隊干什么
猛虎架不住群狼,哪怕來個十名天變境界的高手,克格列也有信心用三千士兵去拖垮他們。
至于天變之上的境界,那就是難以揣度的大人物了,飛天遁地本事驚人,但縱然羅森帝國國力鼎盛,國內有幾個強大的教派,卻也沒有幾個天變境往上的高手,可謂鳳毛麟角。最重要的是,這種級別的高手幾乎已經超出常人的范疇,很少插手俗世,根本就不用在意國家的詔令了,哪會閑的沒事替帝國做走狗。
“的確,就算是天變境界強者能以一敵百,但在三千裝備精良的士兵面前也是送死。”伯約毫不意外克格列會如此想,他望向克格列身后的地圖,道“可是既然東北騎兵壓境,西北叛亂驟起,若再拖個月余時間,就算東北敵軍不退,西北的叛亂也肯定鎮壓下了,到時羅森再也沒有出手的機會。他們只有在此時出兵,渡河過山,直插中土,才有機會打贏這一場仗。所以,我相信他們必然會渡河。”
“怎么渡如你所說,會有一隊通天徹地本事的高手來殺光我們三千守軍”克格列看著這位年輕的將軍。
伯約也與他對視,聲音肅然而沉重說道“殺光守軍,他們沒有那個本事,也沒有必要,他們只要派人來一次斬首行動,我軍自亂,到時舟船和浮橋一起行動,先送兩千精兵過河,殺退群龍無首的我軍,再火速直奔山口飛壺關,只要拿下飛狐關隘,死守唯一的道路,便能阻止我軍奪回此地。不用一個月時間,浮橋建成,便會有源源不斷的兵馬從古納河來到塞納爾河岸,匯成一把利箭,再稍作整頓,便會如拉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