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約淡然搖頭道“來不及,羅森有備而來,剛剛的刺殺又亂我軍心,僅憑塞納爾的士卒,就算搏命死守,也撐不過半日。”
“那你更沒有必要留在此地。”克格列一臉堅毅之色,道“我定會帶著杰諾兒郎撐到最后一滴血流盡,能抵半日就抵半日,你走吧。”
“不,半日足夠了。”伯約也站起了身,看向克格列說道“只要將軍能領塞納爾的將士們抵住半日,我們便可叫羅森的勁旅有來無回。”
克格列看了一眼伯約,從話語中明白了伯約自然還有準備,他也不愿多問,漠然道“好。”
克格列邁步出營,前往整頓軍隊。
伯約緩緩起身,一只青鳥飛入營中,落在伯約身前,啾啾叫了兩聲。
伯約提筆寫下一句話,放進了青鳥身上,放其飛走。
隨后伯約再次閉上眼思索,面色不是很好看,雖說克格列性情剛烈,赤膽忠心,必然有著死戰到底的覺悟,但是伯約卻明白,羅森帝國為這一戰已經準備了太久,深藏了太多自己看不到的手段,恐怕實際出動的戰力只會比自己預估的要多,以塞納爾的守軍,是必然連半日都撐不住的,甚至能否擋住一個時辰都未可知。
但他沒有與克格列交底,哪怕克格列是個不畏死之人,但塞納爾的士兵未必全能如此,如果讓他們明白這一次的敵軍強大到無法想像,畏懼心理作祟,他們連一個時辰都要撐不住了。
可是只要能撐住一個時辰,這一局戰事的勝利天平也是可以倒向自己這一邊的。
伯約喃喃自語道“在新帝登基,立足未穩之際,奇謀迭出,北方輕騎無聲壓境,又讓已然平定的南方諸部毫不猶豫地應聲而反,大河之上戰船數量莫名翻倍,正好趕上東風吹起乘風行船,神庭執事甘心淪為刺客死士一環扣一環,不過三個月時間便將我杰諾公國置于險地。這為澤西出謀劃策之人,是誰呢”
思索片刻,伯約突然輕笑著自語道“我還不是對手啊,好在老師還在,這定海神針一日不倒,杰諾就亡不了國。”
帳外,克格列面向全員皆備的塞納爾守軍,慷慨道“多年以來,朝中眾人皆以為我塞納爾軍鎮是一塊雞肋,軍中同袍更是瞧不起我塞納爾的軍人,認為我們不過是白吃公國糧食,在河邊渾水摸魚的酒囊飯袋。今天羅森帝國舉兵過河,也將我塞納爾當成一塊不堪一擊的窯子,想要從我們頭上跨過去,直奔京郊平原。我知道跟著我這個種地將軍,你們早就
心生不滿了,早就想證明自己手中的寶劍長矛不比任何同袍的鈍挫,自己的滿腔熱血一樣可以為祖國流盡今天我們終于有機會讓全天下看一看,我塞納爾的鐵血戰士,是如何捍衛疆土,如何振我杰諾軍威”
克格列嘶吼道“一旦我們塞納爾被攻破,羅森軍隊再取下飛狐關,便是懸在我們公國脖子上的一把利劍,他們將會踐踏我們的領土,屠殺我們的家人,毀掉我們的國家所以我們絕不能讓他們過了這道邊界線”
鏘然一聲,克格列抽劍出鞘,斜指古納河上的天空,高喝道“塞納爾的將士們死戰”
“死戰死戰”眾將士以矛捶地,慷慨激昂,面目毅然。
血戰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