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陣地動山搖的感覺從側后方傳來,陳獨醒驚異的回頭看了一眼。
而在前方隊伍中,宋韋肩扛著重傷昏迷的費戈薩,突然握緊了拳頭,目露悲憤。
伯約喃喃念叨了一句“這已經是天變中境的威勢了,你的天賦當然不止如此,安戈爾,走好。”
塞納爾河岸顫動了起來,隱隱的轟鳴聲從腳下的土地傳來,如同大地母親正要宣泄著她的怒火。
在那片已經成了斷壁殘垣的軍寨上,大地震動,沙石飛起,無數石錐從地面凸起,也有些地方塌陷,成了一道溝壑。
羅森的步兵有些一腳踏空栽倒在地,有些被石錐刺穿了大腿,甚至貫穿了胸口,頓時前行受阻,全都忍不住面露驚駭之色。
泰格兒一拳砸開了面前的石錐,看向前方面露驚懼,忍不住罵道“他媽的你死的倒是痛快”
在前方,安戈爾在克格列身前,背對克格列跪在了地上,雙手也按在了大地上,這驚人的法術正是由他發出的。
他目露決然,全身發著暗黃色的光彩,就在轉眼間,他的雙手突然陷進了土里,但若仔細看去,便會發現不是手掌插進土里那么簡單,而是他的雙手竟都已經變成了泥土,和大地融合在了一起
而后他的雙腿也如同朽化一般變成了黑色的土壤,然后是身軀。
他燃燒了最后的法力和生命。
也就是自爆了。
“回歸大地母親的懷抱。”安戈爾喃喃說著,最后頭顱也變成了泥土,落在了地上。
整個人都消失不見了。
這位整整五年時間都沒有突破天變中境門檻的男子,用他的生命釋放了他這一生中最強的法術,其威勢完全是天變中境的水平。
他是大地法師,他越過了皮肉腐化,骨骼沙化的過程,比別人提前了數百年回歸了大地母親的懷抱。
克格列稍稍低頭默哀,隨后將軍旗插進了身邊的土地里,伸手捧了一把面前的泥土放進懷中,隨后抽出了長劍。
身邊的塞納爾士兵嘶吼著沖了出去,和那些羅森步兵撞在了一起。
后方,澤西親率殿騎兵,在距離關隘約1000米遠的地方,追上了伯約帶領的后撤部隊。
陳獨醒和宋鐘仁則是策馬直奔姜陵幾人而去。
“殺光他們”澤西一刀斬過,將一名落后的塞納爾士兵砍翻在地。
剩下五百有余的殿騎兵再次策馬,沖殺進了人群,企圖在他們到達關隘之前將他們全部殺光。
“現在就看飛狐關的守軍敢不敢下關救援了。”祭酒面對血腥的戰場,語氣并無變化。
他望著那道關隘,目光仿佛貫穿了面前的景象,看到了兩座大山后面的平原,和平原后那座繁華的京都,看到了皇城邊上那略顯寒酸的軍師邸府。
那是他年少時曾經去過的地方。
澤西也抬頭瞥向那座關隘,冷笑道“有種你們就下關來救援,那樣我就能告訴你們什么叫無路可退什么叫喪家之犬”
此時就在飛狐關的后方,有近一千的人馬奔襲而來。
這些人衣衫有些襤褸,面容也有些疲憊,身上還帶著血跡,但是他們目光盡是冷酷。穿過狹窄的山道,直奔飛狐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