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的女兒,又將怎么做呢
南宮沉默了片刻,似乎也想起了父親當年的事跡,隨后她輕笑一聲,開口說道“放他們離去吧。”
場間安靜了剎那,有人沒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又問道“幫主你說什么”
“我說任由他們離去吧。”南宮道。
“這”北羅幫成員面面相覷,大家其實也能明白南宮所想,但還是有些意外。
突然一聲輕喝傳來“胡鬧北羅幫早有幫規在先霍亂幫派、私通敵黨者死,豈能壞了規矩,說放就放今日的叛徒你不殺,日后便還會有人叛變”
這一聲大喝沉著有力,透著一股滄桑之感,眾人抬頭看去,見到半空中不知道何時站了一個頭發灰白的老頭子。
這人開口訓斥一幫之主,但是北羅幫成員卻沒人敢應聲。
“原來是大供奉周伯伯。”南宮見到此人也客氣行禮,隨后道“周伯伯遠在千里外雪山閉關,想必是聽到消息便第一時間趕回來了,真是辛苦了。”
大供奉面色緩和了一些,隨后還是板著臉說道“你這丫頭,真是婦人之仁,光實力強大有何用治理幫派還是要向你父親學習,當年霍亂,正是你父親鐵血手腕鏟除叛黨,才讓我北羅幫走到今天。”
“我父親的確成功了。”南宮應了一聲,隨后搖頭道“但我相信那并不是唯一的辦法。”
“你”大供奉還要說什么,卻被南宮直接打斷。
南宮盯著他說道“真正投靠敵黨,意圖分裂幫派的柴長老和盧長老都已經被擊斃,至于這些人,雖然也對同伴刀劍相向,但并非不忠于幫派,只是遵循了柴長老和盧長老的命令,以為投靠朝堂才是正確的選擇。”
大供奉皺眉道“幫主之命不聽,卻信長老的
話,他們不是不忠是什么”
“這并不是他們的錯,錯的人是盧長老和柴長老也可以說,錯的人是我。”南宮看著周圍遍地瘡痍,慚愧道“不能凝聚幫內弟兄,不能統一長老意見,這是我身為幫主的失職,又豈能讓他們承擔后果。”
大供奉半天沒有說話,這時卻有另一個聲音響起“那你有沒有想過,這些人若是逃出去之后,將北羅幫內部的情報泄漏,又是怎樣的后果”
南宮抬頭看去,在角斗場的邊緣看到了一個矮小的男子,她開口道“二供奉所言極是,但若為了保留消息而殘害北羅幫成員,豈不是寒了眾人的心”
“你還把他們當成北羅幫的弟兄”又一個聲音響起。
南宮知道那是三供奉的聲音,她也沒有去找三供奉的位置,只是望著遠處那一張張臉龐,開口道“我從小在幫里長大,然后北羅幫又交到了我的手中,我看到了北羅幫的成長,那里是有他們的一份力量
。他們都為北羅幫流過汗灑過血,今日同袍相向也并非是要毀掉北羅幫,只是他們相信他們所做的才是正確的,都是希望北羅幫變得更好,不是么所以,他們當然都是我北羅幫的兄弟。”
南宮聲音柔和之中透著堅定,情真意切,擲地有聲。
轉眼間場間都沉默了下來。
直到一個人滾下臺階,來到角斗場內,那人跪伏在地痛哭流涕道“幫主,我還想留在北羅幫,今后我一定將功贖罪”
還有人面容嚴肅,抱拳道“屬下愚昧,愿領責罰雖死無怨,但懇請讓我繼續留在北羅幫。”也有人輕嘆一口氣,拜倒說道“我已經無顏再待下去,但哪怕千刀萬剮,也不會透露北羅幫半分消息。若是不信,請摘吾頭。”
“愿留者留,想走則走。”南宮開口如此說了一句,隨后道“留者需將功贖罪,帶死去弟兄的那一份,一起奮戰下去。走的人,只要不投靠朝堂,隨時都可回來。若一旦投靠朝堂,便是與北羅幫劃清界
限,改日我們在決生死,絕不留情。”
片刻后三十幾人離去,二十幾人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