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俊臣沉默了良久,而后緩緩搖了搖頭。
宗伯見狀頓時急切道“盧大人,既然你都不相信,為何要關閉城門阻攔太子難不成要隨著太宰造反么”
盧俊臣又搖頭道“若是別人說遺詔是讓寒王繼位,我的確不相信。但是太宰如此說,我我也不知道究竟該怎樣做。”
“你你”宗伯急得在馬背上咬牙
切齒,卻不知該怎么開口。
太宰已經輔弼了兩朝的皇帝了,五十年來太宰為東周盡心盡力,功標青史,不但權柄滔天,且朝中威望極高。最重要的是,皇帝駕崩前夕,的確特詔太宰入宮,秘密托孤,外人皆不知遺詔上是如何寫的,皇帝又和太宰說了什么。
既然是他開口下令,那的確讓人不知該如何取舍。
太子又問道“太宰讓你殺我”
盧俊臣又說道“太宰令我關閉城門。”
太子想了想,開口道“那想來寒王已經快到都城了,皇宮想來也在太宰的掌控之中了。”
盧俊臣都是思索了片刻,才明白太子的意思,也知道太子說的事情應該已經發生了。
這邊白鹿門關閉,太子無法入城。而另一邊太宰開始將皇宮的控制權握在手中,并召集群臣說明此事,寒王則已經秘密迫近皇城。太宰說服或強行讓群臣接受遺詔,再接寒王入主皇宮。等到那時,太子即
便入城也來不及了。
入主皇宮,手握玉璽,群臣拜服,再將那遺詔公布天下。這都城,這大周,便有了新的主人。
盧俊臣還是心生感慨道“想來這的確是太宰的安排。太子聰慧過人,下官佩服。”
“這,這可如何是好”宗伯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一時慌張不已。
另一邊熊三甲對太子說道“殿下,事不宜遲,我們殺進去吧”
城墻上,東陳校尉暗自咬牙,而后邁步來到了盧俊臣身邊,對著下方喊道“宗伯大人,還有熊大統領,你們不必驚慌,此事太宰之所以如此安排,也只是奉先皇遺詔行事,并非謀反啊。你們二人自然也當謹遵先皇遺詔,與太宰協同行事才對。”
東城校尉此言自然是有些道理,宗伯聞言面色陰晴不定,一時沒有言語。而熊三甲只是橫眉冷目,堅定道“先皇可未曾告訴我們金吾衛要保護什么寒王,我們金吾衛只守衛皇族血脈,在我眼里,只有太
子有權命令我們。”
東城校尉也知道金吾衛是一群沒有思想的傀儡,外人幾乎不可能動搖他們的心志,便冷哼一聲,也不多勸。
在東城校尉身后,從城樓下走上來了一位穿著禁衛服飾的男子。
東城校尉回頭望了一眼,見此人有些眼生,但未等他詢問,那人便低聲稟報道“太宰即將親自來此。”
東城校尉聞言面色放松了些,暗自點頭示意對方不要聲張。那士卒點了點頭,退到了一旁。
城下,太子望著眼前厚重的城門,眸露幾分傷感。
這邊一人湊到太子身邊,低聲開口道“太子大人,還是盡早做打算吧,可不能拖到寒王入主皇宮啊。”
太子不用回頭便知道說話的人是太子少傅曹玄海,是與他朝夕相伴的近臣,太子回答道“我若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