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顧及我個人的安慰,我也不要安享富
貴。”太子堅定地搖了搖頭,平淡而執著地說道“我不肯放棄那個位置,是為了這天下,為了我大周的臣民。我不相信寒王能做得比我好。”
大司馬苦笑了一聲,喃喃道“可是這樣下去會都城大亂,不知要死多少人。”
“這是時代的更替,您比我清楚這件事就是這般血腥。”太子不再顫抖,語氣平淡,眼神堅毅。
大司馬有些不解地追問道“東宮已經失守,皇城已被控制,您真的還要回去”
“我一定要回去。”
“心意已決”
“絕不回頭。”
大司馬長吐一口氣,面色復雜地點了點頭,而后他抱著頭盔,向太子微微低頭道“太子保重。”說完,他直起身來,一絲不茍地戴好了頭盔,又伸手重新握住了長鉞,而后挺著胸口朗然道“老臣為遵先皇遺命,攔路在此,若想從此過,便從老臣身上壓過去。”
太子抱拳行禮道“溫大人,我也愿意擔保,沒有人會傷害您。”
大司馬如同沒有聽到,而是喝了一聲“城衛軍,列陣”
“喝”盔甲撞擊和長矛杵地的聲音響起,五百城衛軍列好了陣勢。
太子最后看了一眼站得筆直的溫子衡,然后退后了幾步,翻身上馬。另一人則拍馬來到了前方,正是身材雄壯的熊三甲,他絲毫沒有理會大司馬,只是揚起了長戟,面無表情道“金吾衛,沖陣,回宮”
“喝”
隨著一聲氣勢高昂而整齊的大喝,一百五十金吾衛發動了沖鋒。
太子轉頭看了一眼宗伯,而后道:“春部的官員及雜役,愿支持我者,便隨我殺回皇宮。不然,可就此分別。”
言罷,太子便在幾名金吾衛的簇擁下沖了出去
。
有七名雜役在太子身邊服侍多年,一時以他們的眼界也沒想明白當下是什么局面,便隨著太子沖了出去。而剩余的雜役則一哄而散,抱頭鼠竄而走。
至于春部的官員,自然大部分都望向了春官宗伯,等他發話,宗伯望著面前已經撞在一起的兩群人,握著韁繩的手都微微顫抖。他又怎不糾結,可當下沒有時間給他猶豫,他咬牙道“遺詔真偽不明,我們我們在太子身邊也徒添負擔,不如暫且退下,等事態清晰再說。”
“好好”春部屬官一聽自然是欣喜,急忙撥馬遠離戰場。
宗伯轉頭走了又幾步,又看向太子的背影,不由眸生疑惑。他想起大司馬之前的話語,總覺得自己根本沒有看透這場謀反的真相。
“大人,我們去哪”有一人問道。
宗伯皺眉想了想,而后道“太宰府。”
太子沒有回頭,但身邊并駕而行的太子少傅曹
玄海低聲道“宗伯大人率屬官離去了。”
“嗯。”太子不咸不淡的應了一聲,而后道“保護好那七名雜役。”
曹玄海應了一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