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海也不得不止住步伐,越過陳禮的身體看向迅速消失在民宅之間的太子,而后皺眉道“就憑曹玄海怎么保護太子安危。”
陳禮輕喝道“你休得猖狂,太子乃是真龍天子,不會那么容易死的。”
熊海站在原地,不但沒有出手的意思,反而困
擾地撓了撓頭道“這下少司寇安排的任務可怎么辦呢”
“嗯”陳禮眸生疑惑,不知他這是何意。
大周國都本是最安詳太平的地方,只是此時東城主道上已經打得難解難分,鮮血都染紅了街道。而另一邊的西城,卻依舊是整潔而干凈。
商九歌穿著太宰的官服,身旁是大司空王子師,兩人恭迎這位大周最年輕的親王到來。
“勞煩兩位大人了。”寒王姬如瓏翻身下馬,臉上雖然沒有笑意,但帶著幾分客氣。
太宰則認真行禮,當然他也只是雙手抱拳,微微躬身而已。畢竟連大司馬都有權利面見皇帝而免跪禮,他身為擁有劍履上殿特權的太宰,見寒王自然也不用跪拜。
另一邊大司空便激動很多,直接跪了下去,高呼一聲“老臣恭侯寒王入城,請恕老臣沒能出城十里相迎之罪。”
出城十里相迎,那便是臣子迎接皇帝回京的禮
儀。
寒王微微一笑,親切地扶起了王子師,道“免禮免禮,王大人啊,您是看著我長大的,論親近您可算是我的長輩,我怎能受你如此大禮。”
太宰聞言沒有言語,但也聽出了話語之外的些許意思大司空是我的親近之臣,不用和我如此表態,而你呢
太宰裝作沒有聽懂,轉而開口道“寒王殿下,老臣已經著手肅清城內逆臣賊子,您來的正是時候。”
正是時候是嫌我來的晚了吧。寒王心中暗哼一聲,而后看向太宰,依舊是面帶客氣道“太宰大人辛苦了,多虧了有你在都城里幫我主持大局,不然我可是沒有這么容易進城,恐怕這奉詔繼位也要坎坷的多,你可真是我大周的社稷之臣啊。”
“寒王謬贊。”太宰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寒王問道“不知還有何事沒能處理妥當”
太宰認真道“說來慚愧,我本授命中尉關閉白鹿門,本意是將太子阻于城外,但不曾想中尉盧俊
臣抗命打開城門,放太子入城。不過我又安排了大司馬溫大人率城衛軍阻攔太子,另有司法執事和青隼幫的人協助,想來不多時便可抓住太子。”
寒王點了點頭,而后面色為難道“先皇的遺詔的確留的有些突然,想必很多人都不敢相信先皇會將皇位傳給我,這個盧大人肯定也是如此,一時接受不了。”寒王輕嘆口氣,道“我聽聞不少抗命大臣,如大司徒董昭文等人都已經被你關押進了牢獄,雖是可惜,但畢竟他們是違抗先皇遺命的亂臣賊子,你說該如何處置他們呢”
寒王話里說的是一干大臣,但在之前太宰說的可是太子的事情,那寒王問的就不是如何處置那些大臣,而是該如何處置太子。
大司空是寒王的堅定支持者,毫不猶豫道“先皇遺詔就擺在他們眼前,他們還敢抗旨不尊,這就是欺君亂國之罪,絕不可輕饒。”
太宰緊接著拱手道“抗命之罪不可不罰,但畢竟都曾是我大周名正言順的朝臣,對我大周多有貢獻。再者新皇登基,理應大赦天下,不該大興殺伐,
還請寒王斟酌。”
太宰話語里有著一個“名正言順”四字,這四字又是暗指著什么,寒王不會不明白。
寒王雖說有些反感太宰的態度,但心里卻踏實了一些,畢竟這位劍履上殿的權臣是什么脾氣秉性他也知曉,若他事事順著自己,那才反倒是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