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天彰,三百年前宇文家最有天賦、最有望進入玄極上境的強者。”趙邢煜瞳孔微縮,明顯是知道這武靈身前的身份,他有些意外,又帶著忌憚道“宇文家原本也是西北名門望族,只因與你齊家爭奪夷川的統治權,便被你們殺盡了全族兩千三百余人,從風隱大陸除名。沒想到這宇文家的天之驕子,竟成了你的武靈”
“那已經是前塵往事了。”齊辰印平淡回應一聲,道“現在他與我拋棄前嫌,心意相通,看我們二人與你一道戰個痛快。來吧”
隨著齊辰印輕喝一聲,宇文天彰的虛幻身形緩緩融進了齊辰印的身體內。
趙邢煜又驚又怒,喝道“天行者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就算他能成功施展此法,不代表你也可以。這通靈之術離經叛道,害得你神智瘋癲,甚至親手殺了自己的獨子,你竟還敢施展,簡直是執迷不悟”
也就是此時,一直沉默站在一側的姜小白感受
到齊辰印身上氣機暴漲,心生不妙,立即橫移一步,而后迅速沖出,想要繞過齊辰印追擊姜陵。
“哪里去”
隨著一聲中氣十足的暴喝,姜小白心頭驟起危機之感,他揮出長劍,畫下一道銀色劍芒。
鏘然一聲,一桿長槍拍來,打散劍芒,砸在了姜小白的劍身上,而后又壓著劍身落在了姜小白的胸膛。
姜小白口吐鮮血,倒飛而回,半瞇的雙眸驚異地看向齊辰印。
此時的齊辰印已經不再是一副衣衫襤褸的邋遢模樣,他一頭亂糟糟的頭發柔順展開,隨風舞動,那對渾濁的眸子變得神采奕奕,身上則多了一件紅錦百花袍在身后飄蕩。
仿佛年輕了十歲的齊辰印手握一桿長槍,風姿卓然,英武絕倫。
他看著趙邢煜,聲音已經不再是之前那樣低沉,而是透著一股鏗鏘地開口道“我苦修通靈之法那么多年,翻遍了風隱大陸上一切相關的記載,這法門
究竟是不是可以修煉成功的,我心中比你清楚。本來我還想若是再不能尋到能讓我再進一步的法門,我就要往靈元大陸走一趟。好在蒼天有眼,竟是讓我遇到了一位精通此法的天行者,哪怕只看了一眼,我也知曉他對通靈之法的解讀,是在我之上的。”
趙邢煜知道自己無法說服對方,只能恨恨然道“你這個瘋子。”而后他干脆憤然說道“齊家在混亂之城勾結叛神者殺我神庭兩位司命,三位執事長,公然挑釁我神庭,無法無天到了極點。而后不但沒有嚴懲齊家主事,給我神庭一個交代,還妄想派齊泓奕坐鎮德城,繼續與我神庭叫板。這種行徑已經讓我神庭忍無可忍,勢必要讓齊家付出慘痛代價,以彰顯我神庭威嚴”
趙邢煜指著齊辰印,喝道“既然你已經被逐出齊家,已經不再是齊家中人,我勸你與家族撇清關系,尚可自保,還能繼續修煉你的通靈之法,做你的美夢。你若今日敢對我出手,小心我神庭叫你在這四海八荒再無立錐之地”
“我雖然不再是齊家的人,但畢竟還是個人,
沒有瘋癲到連自己的子侄都不認。齊家興衰已經與我無關,可既然撞見了,我就不會讓你殺我齊家中人。”齊辰印漠然回道“至于立錐之地么,我齊辰印孤家寡人孑然一身,還會怕沒有地方茍活么”
趙邢煜立馬回道“狂妄”
“狂妄么”齊辰印昂頭道“我反倒要奉勸你一句,若是你真的殺了泓奕,那神庭便真要與世家正式開戰,到時誰輸誰贏且不論,整片大陸都必然要生靈涂炭,山河染血。”
“難不成我神庭還要任由你們世家褻瀆神威”趙邢煜罵道“你們世家各自割據一方,無視皇權已經數百年了,稱王稱霸如同匪類,為了風隱大陸的太平,早就該將你們盡數抹去”
齊辰印搖頭道“我世家問鼎風隱也不是一天兩天,當年神明在的時候,也沒曾下達神旨說要滅我幾大世家,現在神明沉寂,你們神庭卻自作主張,插手世間之事。就連德城之事,就算我不曾親眼見到,也猜得到有你們神庭自取其禍的原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