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念都忘了自己就那么怔怔看了多久。
她連自己找到的那只耳機最后放到哪兒都不記得了,也沒聽見主持這場招標會的人都說了什么,總之那些英文從左耳進、右耳出,而她就在這觸手可及的距離外,癡癡望著蘇明繡的輪廓。
好像要將她這幅身影,連頭發絲的模樣都烙進視網膜上一樣。
她過分專注的目光,引得就坐在蘇明繡旁邊的盛天珩都朝斜后方看了眼,但他卻沒有任何表示,只是也側頭看了看蘇明繡,隨后就坐直身體,專注地聽前方主持人的講話。
例行開場過后,就是介紹今天拍賣這塊地的大致情況,但這些都只是淺層的東西,想到自己確認過的東西,于宛如雙手交攏,輕輕搭在膝上,后背輕靠著椅子,這是一種放松的、胸有成竹的狀態。
如她所料,開始拍賣之后,前來競標的公司競爭者開始紛紛舉牌,盛天珩旁邊的助理是第一個出價的,只壓著起拍價格的五十萬美元,抬了五萬的價格。
若是這塊地下面真的有金礦,就算每年支付3的精煉開采稅,只要能在三百萬美元以內的價格拿下,宛達每年都是有的賺的。
其實這種程度的生意本不必于宛如親自出馬,她是在得知盛天珩對這里表現出前所未有的興趣之后,猜到這塊地下面應該有豐富的礦藏,所以才來到這里競拍。
在座的競標者大部分都是本地的企業,論實力,自然很難同華國這兩家老牌地產競爭,沒過幾輪,舉牌的就只剩下天衍、宛達和另一位名不見經傳的公司代表。
于宛如看見對方坐在盛天珩的另一邊,在舉牌的同時不忘讓秘書去查這家公司的底細,出門在外,秘書隨時帶著筆記本電腦,就為了查這類突然冒出來的競爭者底細。
但根據相關的軟件顯示,這家公司的股權結構實在單一,來的人自己就是公司唯一股東,股份持有度百分百,各方面的數據都顯示這就是一個普通的礦業公司老板。
她又飛快查了查這位礦業公司老板的背景,顯示他從八年前就開始創業,完全沒有什么值得人留意的后臺。
于是秘書長很快就把情況小聲在于宛如耳邊匯報。
排除了這個未知因素,于宛如越發確認自己收到的消息準確,這塊地下面肯定是有價值不菲的礦藏,否則不至于驚動天衍的當家人,爾后,她毫不手軟地讓人頻頻舉牌,將那位完全不認識的黑西裝礦藏老板壓了下去。
那個中年男人拿出紙巾,頻頻擦著額頭上的汗,不忘回頭去看于宛如的方向,可惜這位宛達的于總注意力全在前方的天衍集團身上,顧不得給這種嘍啰一個眼神。
忽而間。
始終不為所動的盛天珩略轉過身,給那位礦藏公司的代表遞了一張濕巾,在對方看來的眼神里,親自接過助理手中的牌子,不忘偏向蘇明繡的方向,以極輕的聲音耳語道
“好戲開場了。”
他實在湊得太近,以至于念不得不分出一些注意力給他,掠過他的衣著,想到他的背景,她心中便鼓鼓脹脹地冒出些酸澀來。
他和蘇明繡看著好親密。
他們是什么關系呢
蘇明繡睨了他一眼,她早知道坐在后面的小朋友自從自己進場后就始終看著這邊,盛天珩這個多余的動作,完全就是火上澆油。
畢竟這個男人可是親口說過,她這樣危險的人,始終放在朋友的位置是最合適的。
她沒給回應,懶洋洋地往椅子上靠去,好像根本不在意這場競標最后的結果,也不知是不是于宛如從她的舉動里讀出別的意思,在天衍一路抬價之后,她終于也突破了自己三百萬美元的心理關,跟著往上抬。
抱著得不到也要讓對方大出血的心理。
恰巧,盛天珩也是這樣想的,就在他想在420萬美元的時候想再次舉牌的時候,蘇明繡忽然出聲,“行了,盛總,咱們沒帶那么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