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繡被她話語里委屈勁逗笑了,胸膛發出一陣很輕的震動,在于念頗為郁悶不解的疑惑眼神里,她輕飄飄地應,“想啊。”
說著,她用一種懷念的語氣說道,“家里少了個便宜崽子鬧騰,讓人挺不適應的。”
于念“”
就在她表情逐漸呆滯的瞬間,蘇明繡松開鉗制她的動作,改而抬手勾了勾她的下巴,像是招貓逗狗似的,聲音里還帶著幾分惡劣的輕哄,“來,叫人聽聽。”
于念“”
她鮮少有心情如此復雜的時候,就連情緒都像是過山車那般上下漂移,整個人都有些不太好。
細究起來,大約可以將之概括為“我把你當對象,你卻想當我媽”的那種震驚。
“蘇蘇”
安靜了會兒,她嘴里冒出這么一聲。
蘇明繡果然不滿意,揚了下眉頭,盯著她看了會兒,就在于念以為她要做些什么的時候,女人又一言不發地轉身,好像這稱呼沒叫她滿意、她便不伺候了。
小孩兒亦步亦趨地跟在她后面,拉了拉她的裙擺,沒見她回頭,反而在沙發上坐下,只能也順勢坐下,格外黏人地蹭上對方肩頭,這次還使壞地拉了拉對方另一邊完好的肩帶,將它拉得滑落肩頭,同時挨到蘇明繡的臉旁,又甜甜膩膩地喚了聲“蘇蘇。”
蘇明繡睨了她一眼,忽然抬手把她抱到了懷里,在于念又驚又喜的目光中,一改先前只放縱、不主動的態度,勾著懷里人的下唇就吻了上去。
起初于念還想跟她爭一爭主動權,但畢竟是毫無實踐經驗的小孩兒,很快就被身體和心理的雙重刺激,弄得氣都喘不上來,只能節節敗退,到了后來,眼角都泛起紅意,抬手要去推面前這個風格與溫柔假象截然不同的女人。
她恍恍惚惚地覺得,蘇明繡就像是動物世界里會編織蛛絲迷惑獵物的蜘蛛,看似極有耐心、其實等獵物送上門之后,就會露出堪稱兇殘的吞噬本性。
被親的時候想討饒,等到被放開了,于念又有些上癮似的意猶未盡,沉淪在那與蘇明繡本身味道格外貼合的花草香味里,目眩神迷地靠著女人坐了會兒,她便不太安分地抬手去摸對方衣裙的開口拉鏈。
蘇明繡自然很快捉住她這在自己身上不知死活點火的手
“干嘛呢”
好像剛才把人家親的動情的人根本不是她,連詢問的語氣都不帶一點被沾染的情欲,反而還有看戲般的調笑。
于念用下巴蹭著她的頸窩,終究還是臉皮薄,不肯將話說得太清楚,哼哼唧唧半天,另一只爪子接過指令,朝蘇明繡的腰間探,“想你啊”
若說方才在玄關時的“想”只是單純的思念情緒,那這會兒的想,便帶上顏色的痕跡了。
蘇明繡將她的兩只手都抓起來,提過頭頂,在于念頗有些無措、像是投降般的姿勢里,湊近時,深邃美麗的黑色眼睛上下轉了轉,打量她道
“用哪兒想呢怎么想的”
于念“”
當對方的目光越往下,她就越覺得羞恥,到后來,不管不顧地掙脫蘇明繡的禁錮,抬手去捂對方那雙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本來不太想回答,但忽然跪坐起來,仗著自己居高臨下的優勢,好像找回來些氣勢,呼吸湊近被遮住雙眸的那張瀲滟面孔。
過了會兒,她慢慢矮下腰身,很輕地坐上對方的大腿,蹭了一下,靠近蘇明繡的耳邊,故意吹氣著說“就是這樣想的。”
“”
蘇明繡要不是惦記著樓下還跟來個不知什么時候就會發現孩子不見的老母親,她今天絕不想叫于念還有力氣走出這間屋子。
好在她向來能忍,即便被捂住眼睛,手依然是自由的,當即抬手扣上小孩兒的細腰,指尖不知逡巡到哪兒,輕笑一聲,“是挺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