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醫院電梯的時候,于念還有些哭笑不得,直到跟蘇明繡走出醫院住院部大樓,忽見走在前面的人回頭問她,“覺得我不應該懟她”
“沒有,”于念用沒被她牽著的左手摸了摸鼻子,“媽媽她性格本來就比較霸道,何況你們的關系比較復雜,你想以什么樣的態度對她都行,不要受到我的影響。”
畢竟蘇明繡跟于宛如以前還存續過一段婚姻。
但是,想到這里,于念又不禁聯想到昨晚蘇明繡床上的模樣那樣的她,也曾經被別人看到過嗎
她控制不住地將腦海里的畫面代入其他的面龐,但下一刻又把自己給雷得夠嗆,面紅耳赤地晃了晃腦袋,覺得有些東西還是自己不要探究比較好,不然這問題一出,問也不是,不問也不是。
恰在這時,走在旁邊的人悠長地嘆了一口氣,“以前可以,以后怕是不行,畢竟跟你在一起,這輩分就矮了一茬啊。”
前妻變女婿,那不是一般的抬不起頭。
于念剛拋開腦袋里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思緒就沒在她的話上,所以囫圇回了一句“要不各論各的”
“恩”
“我管她叫媽,你管她叫于宛如。”
蘇明繡被她這“各論各的”建議逗笑了,恰好帶著她走到停車場附近,摸出車鑰匙開鎖,在閃爍的車燈里,注意到于念的臉色好像比之前紅一些,不禁問道,“在想什么呢”
“啊”
于念拉開副駕駛,飛快地給自己系安全帶,又整理了一下頭發和衣服,對坐到旁邊的人若無其事地應,“沒、沒什么呀。”
“沒想什么面色這么古怪”
蘇明繡側過身來,左手手肘輕輕支在方向盤邊緣,指尖撫著下巴,觀察著她的神態,末了給出選項,“你是想自己交代,還是讓我嚴刑逼供”
怎么個嚴刑法
于念腦子里冒出的第一個念頭是這個,旋即她覺得自己的思想真是越來越臟了。
又甩了下腦袋,這才老老實實地開口,“就是剛才本來想問,你以前跟媽媽唔,算了,我也沒有在意,就是突然想到的,我并不計較你從前的事情”
蘇明繡抬起右手刮了下她的下巴,失笑著道,“我還當你打算憋到什么時候,終于問了。”
于念下意識地想往后退一些,但有所動作才意識到自己就靠著椅子,早退無可退,只能抓緊身上的安全帶,清了清嗓子,想要故作大方地再次強調自己不在意。
下一秒,駕駛座上的女人就湊近過來,身上很淺淡的、像青草、也像竹林般的香味傳來,“我看你不光是想問于宛如吧別的人不一起問問比如盛天珩”
被她的香氣環繞,感覺自己有些頭腦發昏的小朋友再無法抽出思緒去掩飾自己的心思,魂不守舍地說著真話,“都想知道還有以前那些,很多很多。”
對于念來說,蘇明繡就像是她使用的這些不同種類、不同感覺的香氛,神秘莫測,叫她永遠也猜不透、更摸不準,不知道這個女人下一刻會做什么,帶給自己什么樣的驚喜。
她盯著蘇明繡耳朵上的配飾,看著那六邊形的雪花形狀,非但沒覺得這雪花冰冷,反而生出一股很想將它融化的沖動
于是她張開牙齒,很輕地去咬對方湊近時右耳下搖晃的雪花耳墜。
蘇明繡感覺到耳垂順著對方的力道拉扯,便從著側頭更靠近一些,感覺到小孩兒幼稚地在咬她的耳環,有些無奈,卻還是沒忘記回答
“逢場作戲,都沒有像對你這樣同他們相處過。”
“不論是感情,還是身體。”
于念愣了一下,改而去親吻她的耳墜,吻順勢往上,又到那柔軟的耳垂,呼出的氣息都到了蘇明繡的耳廓里,又潮又熱。
她似乎覺得現在是個不錯的時機,畢竟蘇明繡車停的位置太偏僻了,周圍又沒有車輛經過,“那你之前說的,喜歡我比我想的時間還要早,又是什么意思從我們第一次見面開始”
蘇明繡這次沒先回答問題。
而是掐著小朋友的腰,將對方牢牢按在椅子上,“你是不是仗著在外面,以為我不敢把你怎么樣,在這兒可勁兒地點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