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繡一邊認真聽,懷念著修真界四海太平的日子,聽聽這些長輩們講同合歡宗的那些齟齬是非,另一邊,卻克制著自己不去朝葉清柏的方向看。
請謹記你的身份,切勿干擾劇情的正常進行。
天道好像愛上了這種在別人識海里借住的感覺,回溯完時間,要她立心魔誓還不夠,現在又冒出來對她耳提面命。
蘇明繡的心情一下子就變得很壞了。
她有很多的記憶,都必須靠回到最初的時間線,觸景生情才能想起來一些,但天道給她塞的那個故事、還有現在出來不斷在她面前刷存在感的行為,都讓她十分不爽。
本來不想干擾的,看到你又在這里無恥借住,就特別想做點什么引起你的注意力呢。她在腦海中陰陽怪氣地應。
天道
它為自己辯駁,我并非住在你腦海中,只是我的聲音只有你能聽到而已,希望你能明白,我一直注視著你不需要你引起什么特別的關注。
知道了,跪安吧。
蘇明繡隨口敷衍完它,就聽見長老們在數落完合歡宗的種種不是之后,在葉清柏的引導下,將話題說回這次的修真學會,期間有長老念出這一次申請來參加學會的宗門名單,長串之后,又有人提出了質疑。
“這個羌山派,是什么門派”
“據說是來自海外仙島。”
“那怎不向十三門遞申請海外諸事,不都歸十三門統御么”
堂中長老們答不上來,顯然都不知道這個門派如何越過十三門遞交的申請,在他們看來,恐怕是這小門派同十三門起了什么齟齬,又或者是不懂規矩,總之無論如何,這申請都不好批。
蘇明繡垂著眼眸站在原地,卻聽葉清柏再次發言,“來者是客,我們辦修真學會總歸是為了同修者們友好交流,既是為了互相學習,何必以出身看人”
她落于身側的指尖微微一動。
下一秒,就聽堂前上首的那人聲音不容置疑地落下,“此屆學會一應事宜,就交由你負責,明繡,莫要墜了我們百花宗的名聲。”
蘇明繡喉嚨很輕地吞了吞,從最遠的地方走出一步,朝著她所在的地方行禮拜下,“弟子遵命。”
然而在抬頭的那一剎那,她還是沒忍住,朝著上首的人看去
葉清柏身為百花宗的宗主,或許是因為木系靈力溫和的緣故,模樣也長得毫無侵略性,眉毛彎彎,眼尾也是略微向下的,五官無一處薄,配上這鵝蛋臉,自然給人親和感。
唯有眉心中間的一點紅,突兀給這模樣添了瀲滟,當她冷著臉時,這感覺更盛。
就是這樣的人,讓蘇明繡一度落入弒師叛宗、為正道難容的地步。
也就是她,讓蘇明繡最在意的人
墮入魔淵,讓她們這一生都只能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