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繡醒來的時候,正對上一雙格外專注認真的眸子。
她睫毛扇動,視線里的朦朧不過片刻已然消散,正想問時間、以免耽擱余映嵐的工作,但對方卻先發出聲音
“還有半個月就過年了。”
將被子撥開、蘇明繡因先前換下的睡衣有些偏厚,屋里又開著暖氣,而今整個人面上覆著薄紅,連呼出的氣息都比平日里更熱烈些。
但那微熱只在余映嵐這里停留稍許,就毫不留戀地轉開,旁邊的女人撐坐起來,漆黑如墨的眼睛從旁側漫不經心掃來
“嗯”
余映嵐跟著蘇明繡時就已經失去雙親,只是出于道義背負了父親生前欠下的債務,此前的年節要么在工作中度過、要么就是在別墅里感受傭人營造的氛圍感。
蘇明繡稍加思索,想著最終任務,抬手將落到身前的碎發往腦后捋了捋,輕笑道“之前幫你接的作品反響不錯,今年可以試著去地方臺的春晚等慶山河明年上映,你就可以登上更高的舞臺。”
也許是她穿著居家睡衣的緣故,毛絨絨的白將女人身上冷冽的氣質都軟化,聽到她的安排,余映嵐竟然沒在第一時間應下,反而還為自己解釋了一句
“我是想問問您,有沒有想要的新年禮物”
她的聲音里仍有一貫的小心。
但這次卻含著莫大的堅毅感。
無論是原主本人還是蘇明繡,都對過年沒有太多的感觸,聞言微微一怔,甚至少見地重復了一遍對方的話
“禮物”
已經在思考給她安排上哪個衛視春晚的蘇明繡很快想到自己的需求“你工作完早點回來就行。”能睡個好覺,也算是過個好年了。
余映嵐在聽明白這句話背后的含義時,嫩白的耳朵又成了粉色。
蘇明繡是想要自己早點回去陪她過年嗎
這次蘇明繡終于沒忍住,抬手捏上她的耳垂,甚至還隨意捏了兩下,眼底盈著笑意,帶著幾分輕佻,似自語般問道
“怎么動不動就臉紅”
被她捏住的人根本不敢動,蘇明繡揉了會兒發現這耳廓已經紅得要滴血,忍不住在心中問系統
她這不會是身體有什么毛病吧要么我年后給她安排個體檢
系統
它有心想問問蘇明繡是否故意,但想到對方先前的忠告,加之目前劇情尚在可控范圍內,便只如實答她很健康。
那就行。
蘇明繡得了結論,很快不再糾結這事兒,撒開手、起身下了床,坐到廳堂沙發上,瞧見果盤里有零散的薄荷糖,撿起一顆,剝了送進自己嘴里。
同樣從床邊過來的余映嵐看見她的動作,想到某天酒醉在車里發生的事情,禁不住停下步伐,喉嚨用力咽了咽,又舔了舔下唇。
年前這半個月時間一晃而過。
蘇明繡在劇組的酒店待了三天,基本沒再出過門,睡足了飽覺才離開。見她再不露面,人人都有不同的解讀,而應頌在知道她連單獨的套房都沒訂、每天跟余映嵐同吃同住之后,對余映嵐的態度又熱絡一些。
混這行的都是人精,大家都從蘇明繡的舉動里解讀出不同意味,和余映嵐的相處模式也有了一定調整。
余映嵐當然能感受到差別,她對蘇明繡在圈里的地位有了更深刻的認知,同時也暗暗下定決心,自己一定要更努力工作,爭取能更早地站在與對方一樣高的地方。
就在她于地方臺準備節目時,蘇明繡按慣例回了一趟蘇家。
蘇家產業結構龐大,星娛樂并不是支撐家族發展最重要的存在,但擁有它百分之三十股份的蘇明繡,卻是蘇家最富有的人,連分得地產的蘇家大伯也比不過她的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