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對面的女人動作一頓,看見自己跟前幾乎快空的湯碗,很是淡定地接話“我來找您討債,她是您的人,自然也可以替您給我還債。”
簡言之,既然這雞湯出自應可兒那邊,她當然也可以喝。
蘇明繡已經吃完,卻不急著從餐桌旁離開,反而單手托著下頜,笑意盎然地凝視著她,“敢問我欠的是什么債”
余映嵐只瞅她一眼,卻不回答。
但答案都寫在了臉上明知故問。
蘇明繡低低地笑出聲,末了又拿出認真請教的態度,“那我再問問,這債多久能還清呢”
自然是永遠。
余映嵐眼神冷下來,朱唇才啟,渾身卻一僵“”
原因無他,本來兩個身高腿長的成年人坐在長桌兩側就得規規矩矩,否則便是膝蓋碰膝蓋,而今在她看來一貫很講餐桌禮儀的蘇明繡竟然
竟然在桌下做出這種事
麻癢感順著腳背、小腿一路向上,如一條頑皮細蛇游過此地,攀著她的身軀,涼意漸漸染上熱度,令她坐立難安,臉上尚且能壓住情緒,衣領附近的脖頸已是通紅一片。
情緒過盛,眼眶附近薄薄的肌膚又成了緋紅,余映嵐忍不住瞪她,蘇明繡頜尖壓在手背上,明明模樣艷麗,偏要露出無辜的模樣來,甚至相當理直氣壯
“這債務想來應該很難還清,我以為你會希望我抓緊時間。”
“再說,你好像很不喜歡小應,既然如此,只要我們把餐廳和客廳占了,這小孩兒不就只能在樓上房間里待著了”
余映嵐頭一次聽人將那種事情形容得如此清新脫俗。
但讓她在這樣寬敞、隨時可能有人來的空間里做那種事,是絕不可能的。
她固執地不肯轉開目光,不愿后退半步,在蘇明繡略帶調侃的注視下,余映嵐倏然應道
“好啊。”
她說“只不過您上午的還債方式我不喜歡”
“我要按我的方法來。”
視線相對間,溫度升高到幾乎要綻出噼啪火花,不一會兒,竟是蘇明繡先退讓一步,主動從桌旁起身,走到她的身邊,俯身而來,坐到她的腿上,低頭湊近她的面龐。
余映嵐的僵硬從剛才到現在就沒有消失過。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蘇明繡,不知她竟能為自己做到這個地步,一時間連回抱對方都忘了,只愣愣地感覺她的細吻沿著自己的側臉,輾轉到耳邊。
格外惑人的聲音輕柔落在余映嵐的耳邊
“如果你喜歡這樣,我倒是沒有意見。”
溫香軟玉在懷,自她們在餐廳落座后,應可兒帶來的傭人就識趣地退下了,而今目之所及的空間內,只有她們兩人的存在。
方才還堅定拒絕的念頭,如今只是換了個條件,便瘋狂如春日原上的野草,在野火燎原的燥熱里,仍要放肆生長。
余映嵐不知不覺間,以恨不能將蘇明繡揉進自己骨血里的力道,將人抱得極緊,聲音沙啞,仿佛帶了鼻音,像激動過度、又像馬上要哭出來,偏情緒又是冷厲的“繼續。”
蘇明繡肩膀不住地顫抖,是被她的反應逗得再次笑出聲來。
起初余映嵐還以為她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而今話趕話到這個地步要反悔,等覷見對方彎彎的唇角,不由涌起一陣惱怒。
于是卡在對方腰間的力道不由更緊幾分。
蘇明繡畢竟也不是鐵打的,被她這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抱法壓得肋骨疼,屈指彈了下她微紅的耳垂,語氣卻似哄三歲小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