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映嵐單方面跟蘇明繡和好了。
她不再像那一夜重回別墅時,找蘇明繡討要一個說法,想知道對方當初究竟是出于什么樣的心思將那個劇本與這份禮物一同送給自己。對余映嵐而言,只要往后的每一天,蘇明繡都能夠像現在一樣在她身邊就行。
懷揣這樣的念頭,她與蘇明繡度過了一個月戀人般的時光。
蘇明繡畫畫,她就在旁邊看,但后來那些顏料總會無端端涂抹到她身上;蘇明繡臨摹字帖,她就將鎮紙偷藏起來,等被找到時,她手心血色便更紅,而衣服擋住的地方,也有一些無法描述的痕跡
余映嵐偶爾也會去廚房里跟著應家的阿姨學點手藝,但她上來便瞄中了難做的蘇氏糕點,彼時恰是春日,在廚房待了一下午的人揚言要讓蘇明繡意識到自己方方面面的天分。
蘇明繡倒是信了,等她的時間里去院子里泡了會兒溫泉。
直到濃霧被撥開,對方端著盤子和水果茶過來,蘇明繡盯著盤子里裂得張牙舞爪、混合著好幾種顏色的扁餅,很認真地討教
“這是”
余映嵐面不改色地說,“荷花糕。”說完她自己都微妙地停頓了一下,又找補,“抽象派風格。”
蘇明繡在擦手的過程中回憶自己吃過的荷花糕模樣,最終判定面前這盤糕點的色系確實跟印象中美輪美奐、層層綻放的糕點有一定重合度,于是很給面子地將面前的糕點送進嘴里。
作為吃過多甜食的交換,后來余映嵐被她拉進了溫泉池里,被迫幫助她做一些有助于消化的運動。
她們甚至一起出門逛街。
走進某間品牌店時,恰好遇見了給情人買包的宋軼然。余映嵐注意到站在他身邊的人似乎不是曾經與她一同出演慶山河的那位,對上她的視線,宋軼然莫名有些心慌,迎過來的時候下意識出聲
“呃,不是你想的那樣,這位”
余映嵐不感興趣地挪開視線,讓對方正要出口的內容戛然而止,順著她的目光看到不遠處的身影,宋軼然顯然有些震驚,有種見證娛樂圈奇跡的感覺,甚至還倒吸了一口涼氣,重又看回余映嵐,仿佛很不了解她是怎么成為史上第一個被舍棄、又還能重回蘇明繡身邊的人。
“你們”
本來余映嵐不想搭理他,而今察覺到他的目光,不知怎么又有了再這里多待兩秒鐘的興致,只聽她清了清嗓子,同宋軼然低聲說道
“那位”
“我的女朋友。”
說完也不管宋軼然是什么心情,她就加快腳步回到蘇明繡的身邊,讓柜姐將剛才她看過的包都拿下來,準備刷卡。
蘇明繡難得將目光從她身上挪開,回頭去看那位白曜傳媒的宋總,見他劍眉星目,長相也算是周正,只是看面相,有一堆爛桃花包圍。
于是忍不住問道“你們剛才聊什么”
余映嵐鮮少見她打聽自己的事情,這會兒便學著她平日里的模樣,倒過來吊她的胃口,拖著語調“哦,他問我現在是您什么人”
見到女人揚起眉頭,余映嵐慢吞吞地回,“我說我是您的債主。”
“是么”
蘇明繡笑著反問。
余映嵐看左看右就是不看她,“您不相信”
“你說了算。”
蘇明繡無奈地搖了搖頭,好像一點也不在意自己在她那里是什么位置。可她這樣云淡風輕,余映嵐反而有些不高興,緊緊鎖著她的目光,追問道“我說什么都算”
話才落下,蘇明繡的臉色倏然變了變。
余映嵐見她變了神色,以為她有什么意見,誰知下一秒就看到她快步往店外走,只好跟柜姐擺了擺手,快步追了出去
“蘇蘇”
才到僻靜處,就見蘇明繡單手扶著墻,吐出一大口血來。
余映嵐的表情當場就變得十分難看,拿出手機給附近的醫院打電話時,撥號按錯了好幾次,才終于接通,地址報到一半,握著手機的腕子就被對方捉住。
蘇明繡對她搖了搖頭,“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