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的痛呼聲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原來是正死死咬著她不肯松口的楚軟,被身后的楚家保鏢強硬將下頜緊捏,將蘇明繡的右手虎口解救出來后,又將人的腦袋重重壓在了地面上。
疼得眼淚汪汪的小姑娘臉頰發紅,卻不肯示弱,所以將叫聲咽進了嗓子里。
蘇明繡的表情從剛才到現在都十分淡然,好像手上被咬出血的人不是她,垂著眼眸打量面前的人時,下意識在心中評判道
軟
這性子看著可一點不軟,就是不知軟在了哪兒。
她緩慢褪下手套,正想讓人將楚軟松開,就聽腦海里的系統忽然補充了一句請宿主尊重人設,禁止出現ooc行為
尊重人設
正欲開口的人從自己剛捋順的資料里,找出了關于原主的故事。原主是個極其優秀的心理醫生,但因為天分極高,全科中幾乎沒有她不擅長的,年紀輕輕就拿了多學位博士,工作態度一絲不茍,專業能力強悍,二十五歲就成為本地著名醫院的副主任。
因為天生一雙桃花眼,看誰都深情,無論上學還是畢業工作,都有無數的追求者,但她從未答應過任何人,這種看似給誰都留機會的感覺,給了她許多的好名聲。
但
只有蘇明繡知道,其實原主有過許多的曖昧對象,無論beta還是oga,她都會對人家施與精神控制,實際上將人玩弄得非她不可之后,又會厭煩地給人留下心理暗示,將這麻煩甩脫。
所以沒有人知道她做過多么惡劣的事,她的形象永遠是完美的。
人渣,也能算是人設
蘇明繡回顧完原主短短的二十五年人生,不知怎么覺得自己后槽牙挺癢。很奇怪,她總覺得系統對自己不懷好意,但因為記憶片段太零碎,她沒有證據。
當務之急還是將楚軟從這境地解救比較好。
“松開她吧,”蘇明繡將這只還在洇著血痕、留著幾顆明顯齒印的右手搭在扶手上,眼眸不笑而彎,似乎帶著幾分歉意,將原本還對她怒目而視的楚軟看出幾分奇怪的內疚感,“這樣對我的未婚妻,未免太粗魯了。”
始終按在肩上如鐵鉗般的力道,終于被楚家的保鏢收回。
“很抱歉,軟軟還小,不太懂事,昨天竟然放您鴿子”
一道聲音從兩位保鏢身后傳來,蘇明繡抬眼看去,才發覺對面還坐著一位模樣看似和善的中年人,實則連面上的法令紋里,都藏著深深的算計。
“知道蘇醫生是仁心醫院的骨干,很少有休息日,所以今天特意讓人將她送來,長夜漫漫,您盡可從她身上討些利息。”
見蘇明繡不為所動,中年男人又換了個策略,出聲道,“當然,若是您覺得麻煩、或是不愿輕易原諒她,我們可以將她帶回去,教好了再送來。”
她沒回答,屋內一時間靜得只聽得角落假山山水的潺潺動靜。
唯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傳出。
蘇明繡目光漫不經心順著那香味看去,發覺這廳堂布置古色古香,有山水屏風、假山魚池,而這檀香味,則是墻角邊一尊暗金爐子里燒出的裊裊煙香。
就在楚家家主有些坐立難安的時刻,蘇明繡終于又啟唇,那笑吟吟的雙眸登時驅散了方才屋中的沉悶。
“不用麻煩。”
“楚叔盡可放心將人留下,既是未婚妻,也當留些時間給我們小輩促進感情。”
聽她這樣說,楚磊登時松了一口氣,默認她這是不會將昨天楚軟沒赴約的問題牽連到楚家身上,他趕忙告辭,領著保鏢離開,給兩人留足了時間相處。
至于楚軟究竟會不會受到優待
于他而言,只要楚家能夠順利攀上蘇家,即便蘇明繡拿她發泄又如何若是真把人弄出個好歹來,楚家要求利益時,反而更名正言順呢。
偌大平層,在多余人物離開后,便僅剩兩人的氣息。
楚軟色厲內荏地站在那里,隱約還能看到虛張的尖刺,她攏了攏自己的衛衣,卻擋不住一條黑色的、簡單的信息素抑制頸環邊緣,此刻她垂著腦袋,訥訥地出聲道
“我我不喜歡aha,也不想跟你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