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是最后澆上鍋里那些土豆絲的,楚軟幾乎是灑一點就往蘇明繡那邊看一眼,擔心自己掌控不好份量。
直到aha笑著說了聲“差不多”,她就立即關了火,將土豆絲盛起來裝盤。
廚房里的氣氛再和諧不過,最后一道蒸丸子、醋溜土豆絲、并一碟番茄炒蛋,即便土豆絲因初時的火有些糊,丸子的餡兒捏不好太奇形怪狀,番茄炒蛋的番茄好像還有點生
但這確實是楚軟的超水平發揮了。
在餐桌上擺開之前,她趁著蘇明繡轉身沒注意,迅速每樣夾了一筷子,確定味道都在能接受的范圍內,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轉身將旁邊紙筒拿過來的人看了眼對面的oga,忽而笑道
“你剛剛,是在偷吃”
楚軟眼睛睜大,立即將腦袋搖成撥浪鼓,誰知唇角被按上一張紙,等她反應過來,見到紙巾上沾的那點油漬,立即紅著臉將紙巾奪過,攥成一團,“我不是”不是在偷吃。
但坐在對面的人笑瞇瞇地應,“嗯,吃吧。”
被當作饞嘴的小貓無處辯駁,只好執起筷子,憤憤地戳了一塊炒蛋。
蘇明繡看著她手指上那幾個連透出的血跡都斑駁干涸的創可貼,在吃完飯之后,主動提出一句“我來洗碗。”
“不用”
楚軟吃飯的速度比她還快,畢竟習慣了有各種各樣的工作打斷自己的用餐,所以她已經養成了用餐時速戰速決的習慣。
待蘇明繡放下筷子,她就習慣地來收碗,卻被對方不容置疑地按住手腕,語氣仍舊溫和“辛苦楚老師去把藥箱拿出來,先換掉手上的創可貼,讓我看看嚴不嚴重。”
其實oga還想再據理力爭一下。
譬如不能讓上門做客的人做家務什么的。
但蘇明繡這話一入耳,她就不自覺地想聽從,默不作聲從桌邊離開,下意識地去找家里臨時備的那些藥品。
蘇明繡解開西裝袖扣,將桌上這幾個碗碟收到廚房,先往客廳那邊走,將掌心的手套褪去,隨手放進衣兜里。
走到楚軟的身前時,她朝對方攤開手心,骨頭勻亭的手掌,還有那如玉竹般分明的指尖映入楚軟眼中,讓她看了許久,才意識到對方的意思,將自己拆開創可貼之后的手很輕地搭了上去。
比起對方完美無瑕的手指,楚軟覺得自己的就太難看了些,手指也不長、還有發紅的燙傷傷口,她幾乎是立即將自己的目光轉開,不想再看這過于明顯的對比。
甚至還將自己的右手往回縮了縮。
正好被蘇明繡握住,“別動。”
半蹲下來的人側頭去看藥箱里的燙傷膏,所幸差強人意,便抬眸朝沙發上的人看去,“還好你處理得及時,不過燙出來的小水泡在擦完藥之后應該盡量避免觸碰,現在壓破了,你不疼嗎”
當然疼。
楚軟想到自己一個上午講課都在盡量避免板書,但工作量就在這里,再怎么注意都沒用,便用左手揉了揉鼻子,低聲回答
“我自己來吧,我會注意的。”
像極了那些敷衍醫生的病人。
蘇明繡確實松開了她,只不過在拿醫用棉簽取藥膏的時候,不緊不慢地落下一句“水泡破了的傷口處理不好,留疤的可能性極大。”
“”
楚軟默默地又把手遞了過來,訥訥地冒出三個字,就這么兩個來回間,又是臉紅到耳朵都要冒蒸汽的地步,“麻煩了。”
但aha只是將擠好藥膏的棉簽遞給她,要笑不笑地說,“剛才楚老師不是覺得自己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