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蘇明繡的目光淡淡的自上而下掃來,溯洄終于意識到自己先前的冷意都從何而來,這個女人在研究怎么吃她
想到過往經由她手的那一道道海鮮,溯洄不經意地咽了咽口水,下意識辯駁道
“就算變成雄性,我也會很漂亮。”
這話便顯得有些弱勢,倒像是在哀求面前的廚子,不要把他擺上餐桌那般。
蘇明繡不置可否。
與此同時,溯洄心中留有一分僥幸分化成雄性之后,她的力量會得到大大的提高,等將人騙到自己的屋子里,到時再如何,可就由不得她了。
于是二人各懷心思地又往前走。
直到她們停在一面珊瑚鑄成的巢穴前。
說是巢穴未免有些侮辱,這大塊的、自然而成的紅珊瑚依勢而生,經由雕琢,像是精美的藝術品,又像是漂亮到能拿到人類世界去參領的建筑獲獎作。
因為通道太窄、又長,明顯不是供給人類出入的通道,故而蘇明繡又讓溯洄攬著腰抱了進去。但甫一進入,海水壓力驟減,便讓人知曉,這的的確確是專為人類設置的迷宮。
在這人類可以自由呼吸的地方,擅于弄水的鮫人便裹了團水球將自己包裹。
等到置身那美輪美奐、珠寶陳列的屋子里,坐在床邊,又見溯洄撤去水球,搖晃著尾巴說道
“到了這里,沒有鮫人的幫忙,人類別想逃出去。”
她話音才剛落,蘇明繡已經走到她的近前,吻重新映了上來,將那些不明顯的笑意都掩藏其下
“你非要這樣嗎”
溯洄錯過了最后的機會,只聽她堅定地應“對,你別想跑。”
那好吧。
蘇明繡如此想著。
十分鐘后
銀藍長尾的鮫人被按在柔軟窄小的、專讓人類下蛋而準備的小床上,而困住她的人指尖沿著她腰腹的肌膚寸寸逡巡而過,認真地像是在做什么研究。
可人類滾燙的指尖卻烙得她忍不住顫抖。
溯洄禁不住又用力甩了甩尾巴,床鋪發出不堪重負的咿呀抗議,但正在她上方的人類卻沒有絲毫影響,甚至不慌不忙的朝她丟下一句
“別動。”
說話間,蘇明繡的指尖已經撫摸上了魚尾的鱗片,美麗的銀藍色每一片都堅硬鋒利,甚至邊緣在屋里不知什么珠子光芒的照耀下,還散發半透明的微光。
“真漂亮。”她發自內心地贊美道。
可聽見她夸獎的鮫人卻沒有往日的驕傲,藍色眼眸里甚至有些驚恐,她不能理解自己為什么掙不脫這人的力道。
就在這時
后腰上那道滾燙的溫度,沿著她鱗片的紋理,不知碰到了哪一處,讓她的尾巴再次搖擺重甩。
小床應聲而塌,她們倆都跟著往下墜,但這點動靜根本不足以讓溯洄擺脫蘇明繡的控制。
“咦”
壓在她身上的人指尖撥了撥那處特殊的鱗片,仿佛感受不到她身軀劇烈的顫抖,以求學好問地姿態說道
“這是哪兒”
溯洄咬著唇瞪她,居于弱勢的意外、還有受制于人類的不甘,包括計劃顛倒的驚慌,都在這漂亮的眼睛里顯露。
她不回答,蘇明繡就自顧自地問“難道是你們雌性鮫人生蛋的地方”
溯洄面色微紅,約莫是被她氣的。
但這一生氣,那雙漂亮的藍眼睛就更是瀲滟動人,水汪汪地,瞧著像是隨時能哭出來。
蘇明繡右手指尖離開那鱗片,抹上她的眼角,俯身湊近的時候,氣息完全籠罩身下的鮫人
“先別急著哭”
她說“我都還沒開始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