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哄”
溯洄重復了她的話,根本不明白她的意思,甚至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蘇明繡哄過她嗎
在海皇娛樂的時候,溯洄跟著經紀人看過一些影視作品,里面的小情侶相處她見過,所謂的“哄”就是給對方送喜歡的東西,并且為自己的態度道歉,繼而再許諾一些美好的誓言。
蘇明繡給她送過什么嗎
現在還戴在她耳朵上的糖果耳釘這明明是她自己要來的,根本不是對方誠心誠意捧到她的跟前送的。
道歉更不存在。
蘇明繡似乎從始至終都不覺得只需要對她一個人好,哪怕只是做一道很簡單的菜,都想要兼顧周圍許多人的口味。
而溯洄,也只是她要照顧的許許多多人中的一個。
至于美好的諾言
溯洄垂著眼睫,看向被自己壓進床鋪里的女人,黑發像人類世界的昂貴綢緞鋪散開,深邃的眼眸比她藏品里最漂亮的黑曜石還要好看。
可是這么驚艷的人,連一個虛假的、粉飾的謊言都不屑于給她。
何況諾言。
溯洄突然不愿意繼續往下想,于是將自己之前的話又重復了一遍
“我可以繼續收學費了嗎”
“”
蘇明繡眼中的情緒逐漸變幻,不知道她究竟想過一些什么,到最后她也沒有把溯洄推開,只是笑著說
“好,你來。”
溯洄奪走了她的吻,還有她口腔里、肺里的空氣,蘇明繡始終沒有推開她,對她是全然的接受。
直到身上的學員服衣擺卷起,露出線條曼妙的腰身,她仍是放松的,幾乎是以一種全然接納的寬容姿態面對溯洄。
銀發鮫人實現了自己剛才在鏡子前的想法,將冰涼的吻烙在了這衣服里面深藏著的諸多秘密之地。
微涼的指尖同樣扣在蘇明繡胯間的布料上,其實學員服并沒用什么太上乘的布料,上衣、短褲,都是再簡單不過的款式,只要她稍稍用力,說不準蘇明繡這條運動款短褲都不能再穿下一次。
但溯洄遲疑了。
她就像是對一款未知冒險游戲上癮的玩家,既迫不及待想要得到最終通關的獎勵,卻又擔心眼前的寶箱就是她最后能得到的東西。
如果現在就打開箱子
她還有什么獎勵可以取呢
向來擁有廣闊四海,并且以掠奪為天性的頂級海中獵食者,卻模模糊糊地在這縱橫的欲望里,學會了克制。
美食只有這獨一無二的那份,如果不延長自己的滿足就得到這個獎勵,下一次,她想要的,蘇明繡還會給嗎
又或者,以她這次的付出,值得這樣的獎勵嗎
溯洄遲疑了。
她艱難地在和自己的本能做斗爭,甚至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忽然就不敢繼續。
蘇明繡自然能感覺到她的變化,屬實是沒想到自己已經犧牲到這個份上了,對方居然停了
她緩緩地瞇了瞇眼睛,“怎么,不會”
總不會還要她教吧
溯洄沒有聽明白她話里的輕嘲,只是兀自遲疑,兩人沉默了有半個世紀那么久,門外有腳步聲漸近。
蘇明繡“”
她輕輕呼出一口氣,永遠也不會提醒溯洄這條笨魚究竟錯過了什么樣的機會。
在寢室門被人打開之前,蘇明繡抬腳蹬在溯洄的胯上,輕輕用力把人從床上踢了下去,然后坐了起來。
“咔。”
房門被打開,安妮脖子上掛著擦汗的毛巾,短發格外凌亂狂野,走進來的時候見到蘇明繡,第一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