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念雖然沒這么來過菜市場,但她以前跟著于宛如在外面的高級餐廳見過的食材種類也不少,視線從生鮑上面挪開,一路看到水箱里不大的青龍、波龍,最后發現了一條顏色很眼熟的東星斑。
“多少不知道,但這個紅紅火火,一看就吉利又喜慶,吃了它肯定能有好兆頭。”
蘇明繡“”
她看了看這條東星斑的大小,想到光這條魚就花掉小幾百,登時露出了一個十分和藹的微笑,“要好兆頭這還不簡單,等下我給你買張船票,你出了海就往水里跳,追著那野生黃魚一路游,那金燦燦的,啃一口都寓意你金榜題名呢。”
“噗。”
旁邊在等自己那份水產宰殺的路人偶然聽見她們的對話,沒忍住笑出聲來。
于念本來被蘇明繡這么一懟就覺得有些面上掛不住,現今意識到自己還要社死,便朝著那人方向看了眼,默念只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隨后神態自若地看回蘇明繡,“我就要吃東星斑,你買不買”
“不買。”蘇明繡冷漠拒絕。
“小媽”于念拖長了語調,面無表情地撒嬌。
“你就是叫祖宗都不行。”
于念看她鐵石心腸,已經打算讓人撈鯽魚了,也不知道哪來的沖動,拉著蘇明繡的手,湊到她的耳邊,很小聲地的冒出一句“蘇蘇”
“”
猝不及防聽見熟悉的撒嬌稱呼和音調,蘇明繡驟然甩開她的手,顧不上撈魚的師傅還拿著漁網在對面等著,轉頭看向惡作劇般稱呼自己的小朋友,“你叫我什么”
于念盯著她的耳朵,像是發現了什么稀奇的故事似的,有些惡劣地勾了勾唇,“你耳朵紅了,蘇蘇。”
蘇明繡深吸一口氣,“再敢這么叫我,我就揍你。”
“”
于念本想再挑釁會兒,想到自己剛才的訴求,目光重新挪回養著東星斑的水箱,狀似無意地喟嘆道,“好想吃一條東星斑哦,或許我吃上一口它的肉,就能改掉這種亂叫人的毛病呢。”
蘇明繡“”
她實在扛不住家里的小兔崽子用這種稱呼情人的感覺喚自己,在撈魚師傅失去耐心的放空目光里,指了指旁邊的箱子,“給我撈一條一斤左右的東星斑。”
在等待宰魚的過程里,于念站直身體,用肩膀碰了碰她的,挑釁地發問,“是誰說叫祖宗都沒有用的”
蘇明繡瞥著她滿是得意的眼神,淡然地應,“當然沒用,因為你是我祖宗,行了么”
扳回一局的于同學很是得意,甚至愉悅地哼起了歌,自覺完成了讓她錢包出血的任務,之后陪著她逛蔬菜區都老老實實的,甚至還主動要幫她拎菜。
直到結賬走出超市,來到停車場。
于念忽然想起來什么,轉頭問道,“我媽好像沒有那樣叫過你,你剛才聽見我喊蘇蘇,耳朵變紅是因為想起誰”
蘇明繡打開車前蓋,想把一些不方面放車里的食材放到這邊,正在歸置空間,聞言用眼尾掃去,忽而慵懶一笑“小屁孩問這么多做什么把魚給我。”
站在她身邊的人聽見她的回應,想到她曾經那些混亂的曖昧史,突然覺得心情跌入谷底,一言不發地將手頭所有的東西都丟進她清理出的空間里,轉身就往車上走。
“哎水果放這會被壓壞,你給我回來”
蘇明繡將水果的袋子整理出來,想要讓她一并拎到后座,結果發現于念已經在副駕駛坐好、戴上耳機,一副拒絕溝通的模樣。
“”
她輕嘆一口氣,低罵,“狗脾氣。”
明珠公館。
被女兒掛掉電話之后,于宛如將手里的文件翻閱了一遍,準備簽的時候,回想起當時打電話那頭的吵嚷環境,覺得有些不放心,給自己的生活助理打了個電話。
“你幫我去念念的學校問問她班主任,最近周末她自己在學校學習的表現都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