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扶和郁水卉不清楚那陣靈力波動的范圍有多廣,然而這突如其來的異動在京城引起了不小的恐慌,過去的路上,他們看見的全是收拾好了行囊正在匆忙逃竄的百姓。
他們無暇顧及那些百姓,直接拿出飛行法器以最快的速度前往事發地。
誰知越是靠近那個地方,令他們感到不適的靈力波動就越是強烈。
那些靈力不知是從哪兒冒出來的,極具攻擊性和排斥性,他們兩個修為不低的人在波動的靈力中都頗為痛苦,更別說街道上的普通百姓了。
嚴扶和郁水卉看到下面的百姓一個接一個地倒下,輕則口吐鮮血,重則昏迷不醒,猶如田地里被收割的韭菜一般,那場面看上去殘忍又壯觀。
饒是嚴扶和郁水卉身為魔界之人,見慣了血腥場面,此時此刻也生出了一些于心不忍。
嚴扶撇過頭,不愿再看。
郁水卉則是凝重的神情始終沒有放松過。
半晌,郁水卉才將目光轉向嚴扶,她猶豫著說“京城的情況貌似和我想象中有些不一樣。”
嚴扶抿著唇,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具體情況如何,我們到了便知。”
接近目的地時,街道上已經沒有了百姓的身影,只有一棟棟大門敞開卻毫無人跡的房屋以及還沒來得及撤去的攤車,許多東西凌亂地撒了一地,可見百姓們逃跑時的慌亂。
再往前,終于能看到人影。
不過那些人并非普通人,而是聞聲趕來的修者,其中既有聚集在京城的魔界之人,也有已經投靠了斛律偃的正派人士。
嚴扶和郁水卉對視一眼,隨后降落在站在人群邊緣的盧海和荊子昂身旁。
郁水卉收起法器便急匆匆地問“這里發生了何事”
盧海和荊子昂這對冤家早已沒了吵鬧的心思,他們的臉色都難看至極。
“司徒溫婉真是瘋了”盧海回答了郁水卉的問題,“她布置了一個絕命陣,以自己為陣眼,把聞人正那個老賊當成誘餌,引斛律城主入陣。”
“絕命陣”郁水卉驚道,“可絕命陣不是有著極強的破壞力嗎她把絕命陣布置在這京城里,豈不是想要拉上一些人為她陪葬”
荊子昂眼神涼颼颼地看向郁水卉“盧海說得沒錯,司徒溫婉已經瘋了,估計她現在只想替她丈夫兒子找報仇,至于其他人的性命,她壓根不關心。”
盧海冷笑“她丈夫兒子都是黑心黑肺的東西,死了活該,也不知她哪兒來的臉找斛律城主報仇。”
眼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卻都是一副束手無策的模樣,嚴扶直覺這樣等下去不是辦法,便穿過人群往里走。
郁水卉見狀,連忙跟上嚴扶的步伐。
走到里面,才發現被圍著的是一處住宅,宅門大敞,然而奇怪的是明亮的光線仿佛照不進宅子里面,明明宅子上方沒有任何物體遮擋,可宅子里面看上去極其昏暗,只能隱約瞧見前庭的輪廓。
嚴扶和郁水卉還沒靠近,就嗅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血腥味是從宅子里面傳出來的。
嚴扶皺了皺眉,看了眼郁水卉“盧海所說的絕命陣應該就在這里面了。”
郁水卉問“進去嗎”
嚴扶正要說話,卻聽見有聲音從身后傳來“嚴城主,郁城主,且慢。”
他們轉頭看去,見來人是個相貌英俊的年輕男人,顯然年輕男人認識他倆,三步并作兩步地走近后,便對他們拱了拱手,并自我介紹道“司徒高陽。”
嚴扶道“原來是司徒家主。”
司徒高陽點了點頭,也沒多繞彎子,直截了當地告訴他們“里面是司徒溫婉布下的絕命陣,此絕命陣非尋常絕命陣,司徒溫婉以自己為陣眼,以血祭陣,凡是入陣的人都極有可能被當成養料吸食,直到再無可吸食之物,絕命陣才會如同一朵花慢慢枯萎凋零。”
郁水卉一聽急了“那我們魔尊呢”
司徒高陽愣了會兒才反應過來郁水卉說的魔尊是斛律偃。
如門指不定今天就被滅門了,因此許多事都產生了一些微妙的今正魔兩界局勢不穩,昨天還風光無限的宗變化,人與人之間的信任也變得脆弱起來。
沒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這些魔修倒是很把斛律偃放在心里。
司徒高陽斂了斂心思,心想斛律偃不愧是斛律婉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