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律”明德義喘著氣道,“偃”
話音未落,一陣狂暴的風席卷而來,眼前的黑霧被吹得生生變了形,仿佛有無數根尖刺扎進明德義的喉管里。
明德義發出痛苦到極致的嚎叫聲。
可他的嚎叫聲只持續了一瞬,便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猛然炸開的濃郁血腥味。
眼前的黑霧被狂風吹散些許,隱隱約約露出一張美到驚人的臉,可那張臉上的表情猙獰、癲狂,留著血淚的空洞眼眶直愣愣地沖著他。
“沒錯。”沙啞的嗓音傳入明德義耳中,“是我。”
那聲音粗糲、干澀,像是一個啞了幾十年的人剛開始學說話。
可他每說一個字,明德義的身體便往絕望的盛淵里沉下一分。
最后
震驚、恐懼、驚慌等等情緒在瞬間填充滿了明德義的大腦。
斛律偃不是一個普通人嗎怎么會擁有如此強大且可怕的力量
難道那晚之事真是斛律偃所為
難道嵬生他們的死也是斛律偃所為
為何
這是為何
明德欲開口,卻只能發出支支吾吾的聲音,他的喉嚨像是被人用刀硬生生地挖出一個大洞,鮮血潺潺冒出,似泉水般地往下淌。
他的聲音也被奪走了。
剎那間,腦海里最后一根緊繃的弦斷裂,明德義張大溢滿鮮血的嘴巴,從漏風的喉嚨里擠出崩潰的哭聲“哇啊啊啊”
如今羋陸聞到血腥味就犯惡心,在血腥味占據完整個屋子前,他迅速退了出去,并帶上房門。
等了許久,屋子里才歸于平靜。
羋陸正猶豫著要不要拉開門看一下,便瞧見房門被人從里面推開了。
下一瞬,一股濃郁的血腥味撲得羋陸滿臉都是。
羋陸立馬捂住口鼻,可還是忍不住地偏過頭干嘔起來。
斛律偃穿著黑衣,鮮血濺在他身上并不明顯,然而他走動時帶起一股更為濃郁的血腥味。
至于剛剛屋子里發生了什么事,答案顯而易見。
羋陸好不容易將惡心感咽下去,抬眸看去,發現斛律偃不知不覺走到了他的面前。
乍一看,斛律偃和之前好似有哪里不一樣了,可仔細看,又沒覺得哪里不一樣。
還是那張漂亮的面孔,還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
羋陸問他“明德義呢”
斛律偃沒有反應。
羋陸盯著斛律偃的臉瞧了一會兒,心中慢慢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他吶吶開口“你該不會把明德義殺了吧”
斛律偃還是沒有反應。
“”羋陸絕望地往后踉蹌一步,目光呆滯地說,“你真把他殺了”
不是吧
他們好不容易找到明德義,他本想讓斛律偃泄泄憤就行了,結果斛律偃就這么把人殺了
那斛律偃的器官要怎么拿回來
羋陸不太清楚以前的斛律偃具體是如何拿回器官的,他死亡后被束縛在斛律偃身邊時,斛律偃早已拿回了自己的聲音。
他只知道后面斛律偃拿回器官的過程異常艱難,直到他真正強大起來后,才能輕而易舉地拿回自己的器官。
無論如何,只有留下明德義的活口,才能慢慢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