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不清的干尸傀儡從大片漫開的黑水里爬出。
一時間,這個被血紅包圍小世界宛若人間煉獄。
林稷等人節節敗退。
他們甚至從中看見了幾張熟悉的面孔。
“明、明德義”悟啟嘴唇發白,仿佛見到了極為不可思議的一幕,他猛地拔高聲量對林稷說,“林宗主,是明德義”
林稷的臉色并沒有比悟啟好上多少,他咬緊牙關“我看見了。”
那個張牙舞爪、踉踉蹌蹌爬在最前面的干尸傀儡不是明德義是誰
只是明德義全然沒了活人的氣息,它露出來的皮膚上沒有一塊好肉,每寸皮膚都發干發黑,臉頰也深深地凹陷下去,隱約可見頭骨的形狀。
明德義身為煉尸人之首,煉過尸體數之不盡,煉尸的本事無人能及。
可誰曾想,明德義也會有被他人煉成干尸傀儡的一天。
不只是明德義,還有齊望天和他的下屬,以及幾個藥宗堂里經常出去拋頭露面的長老,都在其中。
這一幕無不令人毛骨悚然。
“怎會如此”林稷吶吶,“我明明探不到那個小子的修為,他怎會如此厲害”
隨著他話音的落下,斛律偃抬起頭來,那張漂亮的臉上慢慢擠出一抹不倫不類的笑容,他道“我和你們玩個游戲如何你們跑,我來抓你們,只要你們被我抓到一次,我便去掉你們身上的一個部位。”
燕豐身形一晃,發出絕望地喊聲“不”
羋陸發現藥宗堂的東西用起來還挺順手的,他只用了五個煙筒,就成功困住了那五個太升宗的金丹修者。
但他也只能將他們困在青霧里,以他筑基期的修為,要想在青霧里把他們解決掉還是有些困難。
羋陸不敢貿然動手,便把希望寄托在陣法里的斛律偃身上。
只希望斛律偃能早點出來。
然而羋陸左等右等,就這樣等了半個白天加一個晚上,直到翌日結界內的陽光溫和地鋪陳在他身上,他還是沒有等到斛律偃出來。
倒是那五個太升宗的弟子似乎找到了突破青霧的法子,居然提著劍硬生生地從青霧里沖了出來。
羋陸猝不及防地和他們撞個正著,怔愣一瞬后,忙不迭從乾坤袋里拿出幾個煙筒扔過去。
結果其中一人兩三劍地劈開那幾個煙筒,咬牙切齒,對羋陸怒目而視“好你個羋陸,身為羋家的獨子,卻和斛律家的棄子狼狽為奸,真是丟盡了你們羋家的臉”
羋陸不慌不忙地召喚出本命法器碧幽劍,冷眼看向那個氣得跳腳的太升宗弟子“你們宗主和其他人一起瓜分了斛律偃的器官不說,還要趕盡殺絕,我于心不忍幫斛律偃尋出一條退路,卻被你們說成和他狼狽為奸,好處被你們拿了,壞話被你們說了,你們太升宗的人都是如此是非不分、顛倒黑白且臭不要臉嗎”
另一人氣道“你說誰臭不要臉”
“誰對號入座了便是誰臭不要臉。”羋陸冷冷一笑,“你們千里迢迢趕過來的疲憊樣把你們的偽善面孔暴露得一干二凈,若說我和斛律偃是狼狽為奸,那你們這些偽善之人豈不是生來便是狼狽相依手里沾盡人血,做盡惡毒之事,卻滿嘴的仁義道德,我都替你們太升宗感到丟臉”
“羋陸”那個人額間青筋畢現,眼里帶著戾氣地說,“倘若你此時迷途知返、懸崖勒馬,我們方可看在羋家的面上帶你回去。”
“做夢。”
“什么”
“跟你們走,我不如直接拜入魔界,魔界之人可不像你們有著兩幅面孔。”
“你竟然這般污蔑我們太升宗”那個人勃然而怒“既然如此,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羋陸先下手為強,碧幽劍在手里挽了個劍花,趁那幾個人下意識避開時,迅速操控起嵬生的五把短劍刺向他們。
但他們反應及時,揚手用劍揮開短劍,劍面相碰,發出清脆的砰砰聲響。
羋陸自知打不過對方,更別說以一敵五,他為自己爭取到逃跑的時間后,轉身義無反顧地踏入桃花陣中。
那五個人迅速跟上。